叶寒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玉盘,瞬间打破了丹堂大殿内凝重得几乎要凝固的空气。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几位威严的执事长老,都带着惊诧和疑惑,聚焦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内门天才弟子身上。
我更是心脏狂跳,大脑一片混乱。独白:他怎么会来这里?他要干什么?难道是因为上次“相信光”的事情怀恨在心,特意跑来戳穿我?完了完了,这下罪证确凿,还有“苦主”现场指认!
我几乎能想象到下一刻,叶寒就会用他那冷冰冰的语调,条理清晰地陈述我是如何用荒谬不堪的言语和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行骗”的。
然而,叶寒看都没看我一眼,他的目光平静地迎向台上那几位长老,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弟子叶寒,见过诸位长老。”
为首的白须长老微微蹙眉:“叶师侄,你方才所言是何意?你认得此子?知晓他所用之法?”
叶寒淡然道:“算不上相识。只是前日偶然听闻外门之事,稍加留意。此人虽言语…跳脱,行事异于常人,”他说到这里,似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其所述某些理念,细思之下,并非全无道理。”
独白:啊?他在说什么?跳脱?异于常人?这听起来不像是好话,但好像…又不是在指控我?
我懵了,完全搞不懂叶寒的意图。台上的长老们和周围的丹师们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一位面容略显刻薄的长老忍不住开口:“叶师侄,此言差矣!此子毫无炼丹根基,所用尽是些闻所未闻的野路子,甚至蛊惑弟子跑步出汗来治丹火灼伤,简直荒谬!此风绝不可长!”
叶寒神色不变,声音清冷:“张长老所言甚是。炼丹之道,自是博大精深,非弟子可妄议。”
他话锋一转:“然,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弟子曾于某本古籍残卷中见过类似观点——‘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郁结之气,或可借运动发汗而疏导。丹火之气郁结皮下,或许…正契合此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其他案例,如劝诫弟子修行张弛有度,勿要急功近利;提醒其注意灵力运转之均衡…这些道理,虽浅显,却并非谬误。或许此人只是…表述方式较为奇特而已。”
独白:古、古籍残卷?他现编的吧?为了给我开脱?为什么啊?我上次那么社死地对他,他不记仇就算了,还来帮我?这冰山脸底下难道是个菩萨心肠?还是他怕我被拆穿了,把他听我朗诵“霸道长老”和“相信光”的事情抖出来?
叶寒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完全否定丹堂的权威,又巧妙地给我的“瞎掰”套上了一层“另辟蹊径”、“契合古理”的光环,甚至还隐隐暗示我“大智若愚”,只是表达方式有问题。
他这番说辞,配上他那张一贯冷峻正经、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信口开河的脸,说服力居然出奇的高。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脸上的怒容和怀疑渐渐被思索和不确定所取代。
那位白须长老抚着长须,沉吟道:“叶师侄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疏导之法,确实并非只有丹药一途…只是…”
他看向我,眼神依旧复杂:“即便如此,行事也当有度,岂可如此儿戏?”
叶寒微微颔首:“长老教训的是。或许可令其今后行事更为谨慎,或有师长从旁引导,以免贻误病情。”
独白:他这是在给我找台阶下?还顺便给我找了个“监护人”的概念?
最终,丹堂长老们经过低声商议,似乎暂时接受了叶寒的这个说法。白须长老对我沉声道:“沈闲,既然叶师侄为你作保,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你需谨记,医道并非儿戏,日后若再行诊治,需有内门弟子或执事在场见证,不得再肆意妄为!你可明白?”
我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如捣蒜:“明白!弟子明白!多谢长老!多谢叶师兄!”
独白:过关了?!居然就这么过关了!叶寒,你是我滴神!虽然不知道你为啥帮我…
我从丹堂出来,感觉腿还有点软。阳光照在身上,有种重获新生的恍惚感。
一抬头,看见叶寒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株古松下,似乎是在等我。冷峻的侧脸在斑驳的光影下,竟显得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真心实意地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叶师兄方才出言相助。”
叶寒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依旧没什么温度,但似乎少了些之前的锐利和审视。他淡淡开口:“不必。我只是陈述事实。”
独白:事实?哪门子事实啊大哥?你明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心里吐槽,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好干笑两声:“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师兄。若不是师兄,我今天恐怕难以脱身了。”
叶寒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救治他人时,那些…言语和举动,是必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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