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虹桥横跨在云海之上,宁遥被林惊羽和张小凡一左一右拉着,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他的头垂得很低,额前碎发遮住了眼睛,嘴里反复呢喃着模糊的字句,时而喊 “娘”,时而念着 “血幡”,整个人陷在混沌里 —— 昨夜草庙村的事情,将本来慢慢淬炼他身体的战斗灵光强行激发至半觉醒的状态,那股不受控的力量冲击着他的精神,搅得他头痛欲裂,连眼前的虹桥美景都成了扭曲的虚影,如果最后不是被那一丝佛力包裹,怕是他脆弱的身体已经爆体而亡了。
“宁遥,再撑撑,马上就到玉清殿了,仙师们肯定有办法帮你。” 林惊羽放缓脚步,轻声安慰。他比宁遥大一岁,虽也满心悲痛,却强撑着冷静,不时回头看宁遥的状况,眼里满是担忧。张小凡也用力攥了攥宁遥的手,掌心的温度试图传递些许安稳,可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脑海里总闪回着爹娘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三人跟着常箭走下虹桥,来到一处水潭边。潭水碧绿如翡翠,清得能映出人影山影,连水底的游鱼都清晰可见。一条宽阔的青石石阶从潭边蜿蜒向上,直通玉清殿的朱红大门,石阶两侧的石灯柱上,缠绕着青翠的藤蔓,透着仙家府邸的清幽。
就在他们踏上石阶的瞬间,水潭中突然传来一声惊雷般的咆哮!巨浪冲天而起,一个庞然大物从水中跃出,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龙首狮身,高逾五丈,巨目圆睁,锋利的獠牙闪着寒芒,正是青云门的护山灵兽 —— 水麒麟灵尊。
常箭早有防备,手掐印诀,身形如箭般闪退到石阶旁,避开了飞溅的水花。可宁遥三人却来不及躲闪,被巨浪拍了个正着,衣袍瞬间湿透,头发滴着水,狼狈地站在原地。
张小凡和林惊羽呆呆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一个庞然大物,?逾五丈,龙首狮?,遍?鳞甲,巨目大嘴,两锋利獠牙在光下闪闪发光,面貌狰狞,望之生畏。唯有宁遥,依旧低着头,对眼前的巨兽毫无反应,只是呢喃声更轻了些,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水麒麟落地时,整个潭边都微微震颤。它没有理会常箭,反而晃着巨大的头颅,鼻翼翕动,似乎在嗅着什么。片刻后,它缓缓走到宁遥面前,巨大的头颅几乎要贴到宁遥的头顶。林惊羽和张小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拉宁遥躲开,却被水麒麟吓得动弹不得。
“吼吼~” 水麒麟突然低吟两声,声音不再凶戾,反而带着几分奇异的温和。它张开巨口,一道淡金色的灵韵从口中飘出,像一缕轻烟,缓缓渗入宁遥的眉心。宁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眼神里的混沌似乎散去了一丝,嘴里的呢喃也停了下来。
水麒麟见状,打了个响鼻,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走回潭边,蜷缩在水中,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仿佛刚才的惊涛骇浪只是一场玩笑。
常箭松了口气,走上前对水麒麟躬身行礼,随后才转向三人:“灵尊通灵性,定是见宁小友神智不清,特意施了灵韵护持。我们快走吧,掌门和各位座还在等着。”
三人跟着常箭走上石阶,来到玉清殿门口。殿门巍峨,朱红漆门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门楣上悬挂着 “玉清殿” 三个鎏金大字,透着庄严神圣。常箭整理了一下衣袍,对着殿内恭敬喊道:“掌门,各位师叔,弟子常箭,奉命将草庙村的三位小友带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呼喊:“鬼!有鬼啊!”
常箭一愣,林惊羽和张小凡却瞬间变了脸色 —— 这声音虽尖利得变了调,可他们太熟悉了,是村里的王二叔!张小凡挣脱常箭的手,冲进殿内,声音带着哭腔:“王二叔!是你吗?王二叔!”
林惊羽和宁遥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大殿一侧的墙角,一个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双手抱头,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正是草庙村的王二叔。他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上山砍柴时总会给孩子们带野果,此刻却眼神呆滞,嘴里反复喊着 “鬼”,模样凄惨。
“王二叔,你怎么了?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娘呢?” 张小凡扑到王二叔身边,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追问。
王二叔听到 “爹娘” 二字,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顿,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眶赤红,布满血丝,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迷茫。他盯着张小凡看了半晌,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
殿内的青云门众人都安静下来,坐在前方檀木大椅上的六位脉首,也有几人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落在王二叔身上。谁都知道,草庙村惨案是青云门千年未遇的大事,王二叔是唯一的幸存者,或许能从他口中找到线索。
就在这时,张小凡见王二叔不说话,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王二叔!你快说啊!”
这一声喊,却让王二叔瞬间崩溃。他猛地推开张小凡,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双手抱头,哭得撕心裂肺:“鬼!血鬼!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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