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心中了然,对皇帝道:陛下,问题或就出这上。”
“此香非寻常墨香,乃一种极阴损引魂香,配某种特定邪术可扰动佩戴者魂魄,尤针对心神耗损或体质偏弱之人。”
“太子殿下近日操劳国事心神损耗,正此术最佳目标。”
“玉佩常年受殿下气息温养,与殿下气息相连,沾染此香后便成施术媒介,日夜不停引动殿下魂魄。
她拿起玉佩对光细看,果在蟠龙雕刻的一极隐蔽鳞片缝隙里发现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暗红污迹。
陛下请看,此处还有残留咒术痕迹。
皇帝接玉佩对光细辨,果见那点异样,脸色瞬阴沉得滴水。
他猛将玉佩摔地,上好的美玉顿四分五裂!
好!”
“好一个康郡王!”
“好一个引魂香!皇帝声带压抑到极致的怒焰,整个大殿温度似都骤降几分。
他看云皎皎,目光锐利:你可能救太子?
云皎皎躬身:臣妾可尝试以安魂定魄之法辅清心符咒稳殿下魂魄,驱散引魂香残留之力。”
“但殿下魂魄受创后续需长时间静养慢慢恢复。
需要何物尽管开口!”
“朕准你全力施为!皇帝毫不犹豫。
谢陛下。云皎皎不再多言,立让人准备朱砂黄纸清水等物。
她凝神静气,笔走龙蛇绘一道复杂安魂符,焚化后溶水中,又亲以特殊手法喂太子服下。
随后她以指虚点太子眉心胸口等几处大穴,口念咒诀引导药力与符力化开。
随她动作,太子脸上那不正常的青黑之气似淡去一丝,微弱呼吸也变得稍平稳有力了些。
殿内众人包括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太医皆看得目瞪口呆。
云皎皎刚稳住太子魂魄,脸色微白,眼神却清亮:“陛下,引魂香歹毒,旨在离魂。”
“越久越损。”
“臣妾已用符咒定住殿下魂魄,但香毒侵神,需药浴、针窍、清心咒三管齐下,方能拔毒召魂。”
她稍顿,看向伏地的太医:“此法需太医院相助,调药汤,行银针。”
院正如蒙大赦,叩首不迭:“全听夜王妃差遣!太医院必竭尽全力!”什么资历面子,都比不上太子性命。
皇帝即刻准奏:“太医院皆归你调配!所需药材,即刻去取!”
云皎皎也不推辞,迅速报出药方。
几味珍稀药材,皇宫自然不缺。
她又点了两位针法精湛的老太医,细细交代穴位、顺序与力度。
东宫顿时忙碌起来。
太监宫女奔走取药、备热水,太医围作一团,紧张议方,不时向她确认。
萧璟走近,低声:“辛苦。”
云皎皎摇头,望向榻上:“此术阴狠,施术者道行不浅。康郡王身边……定有玄门高手。”
萧璟眼凝寒霜:“不止。他能把手伸进东宫,精准对太子下手,宫中势力,也比想得更深。”
这时,先前传信的暗卫又现殿外,神色更急。
明月快步出殿,片刻返回,面色凝重:“王爷,林府……林嫣然救下了,但情形诡异。”
“丫鬟发现时已悬梁,气若游丝。救醒后却状若疯癫,胡言乱语……一直喊……”
“喊什么?”萧璟声沉。
明月瞥了眼正指挥太医的云皎皎,压低声道:“反复喊‘不是我’、‘是你们逼我的’……还有‘王爷,嫣然都是为了你’……随后又昏死过去。林府已乱成一团。”
萧璟拧眉。
林嫣然在这节骨眼自尽?还疯言疯语?是畏罪?还是……灭口未遂?
那句“为了你”,指向太明,是想拖他下水,还是另有所指?
他直觉,林嫣然这出“自尽”,与太子之事、与康郡王,都脱不了干系。
更像一步棋,搅乱视线,或弃车保帅。
“加派人手盯紧林府,尤其她院子,一只苍蝇也别放过。查清她悬梁前见了谁,碰过什么。”萧璟令下。
“是!”
药汤备妥,热气蒸腾抬入偏殿。
宫人依云皎皎指引,将太子小心移入浴桶。
褐色药汤氤氲浓郁药香,混着一缕清心符箓燃后的特殊气息。
两位老太医屏息凝神,银针在手,随云皎皎指引,稳稳刺入太子头面、躯干要穴。
手法虽稳,额角却沁出细汗,压力如山。
云皎皎静立一旁,闭目掐诀,低声诵咒。
无形灵力引着药力针劲,缓缓渗入太子体内,与顽固香毒抗衡,安抚受创躁动的魂魄。
时间流逝,殿内寂然。
只闻药汤微漾、咒语低吟。
帝后紧盯着太子,呼吸都放轻。
约莫一炷香,一直无声的太子,眉尖极轻一蹙,桶边手指微动。
“动了!玦儿动了!”皇后最先察觉,激动低呼。
皇帝猛上前一步,眼底迸出喜色。
行针太医精神一振,手下更稳。
云皎皎亦舒口气,停咒拭汗:“陛下、娘娘,殿下有反应,说明此法有效。”
“但香毒已深,魂魄归位非一日之功,需连施三日。期间或醒或睡,皆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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