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医者仁心结善缘 班头慷慨赠屋瓦**
送走衙役,陈观看着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透过破洞),愁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修房子要钱,可他现在是点券、银两两手空空。韩夫人的玉簪是最后的底牌,轻易不能动用。
“孔明,你确定那王班头左肋下有暗伤?”陈观再次确认,这可关系到他接下来能否吃上饭、住上不漏风的屋子。
“亮虽不精医道,然观气辨色乃谋士基本功。”脑海中,小诸葛亮的声音带着笃定,“其行走时左肩微沉,气息至左肋处略有凝滞,面色隐带青黑,必是陈年瘀伤未愈,累及经脉。主公医术已入门庭,近前细察,必能印证。”
有了诸葛亮的肯定,陈观心中大定。他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那王班头负责榆钱巷这片区域的治安,每日巡逻必经附近。自己只需“恰好”在他经过时,在院中整理那些采来的药材,再“恰好”被他看见,然后……
说曹操,曹操到。
午时刚过,日头正烈,王班头果然带着另一名衙役沿着巷子巡视过来。经过陈观家院外时,他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院内,正好看见陈观蹲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粗布,上面摊放着各式各样的草药,他正拿着小铡刀,仔细地切割着一段黄芩根茎,动作颇为熟练。
陈观仿佛才注意到有人,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王班头,巡街辛苦。”
王班头点了点头,目光在那些草药上停留片刻,随口问道:“陈书生还懂药理?”
“略知一二,山野之人,总得会些傍身的小技。”陈观谦虚道,手中动作不停,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过王班头的左肋位置,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发现了什么。
王班头被他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离开,却听陈观开口道:“王班头,请留步。”
“何事?”王班头停下脚步,略带疑惑。
陈观放下铡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屑,走到篱笆边,隔着矮墙,对王班头拱了拱手,语气诚恳道:“班头莫怪小子唐突。方才观班头气色,行走间左肩微滞,可是左肋下三寸之处,有旧伤未愈?每逢阴雨寒凉,便酸痛入骨,甚至牵掣手臂?”
王班头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他这暗伤是多年前追捕江洋大盗时留下的,极少对人言说,这穷书生如何得知?还说得如此精准?!
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厉色,手不自觉按向了腰间的铁尺:“你如何知道?!”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旁边那名衙役也警惕起来。
陈观却浑不在意,依旧面带微笑,解释道:“班头勿疑。小子祖上曾传下些许望气诊脉之术。方才观班头面色隐带青黑,气息行至左肋便有阻碍,此乃典型的气滞血瘀之象,加之班头步履姿态,故有此推断。若小子所料不差,此伤应有五载以上,当初未得妥善调理,以致淤血凝滞,经络不通。”
王班头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与自己伤情一般无二,心中的惊疑渐渐被一丝希望取代。这伤痛折磨他多年,找过不少郎中,汤药吃了无数,却总是时好时坏,难以根除。他松开按着铁尺的手,语气缓和了不少:“先生……果真能看出?那……可有法子医治?”
“若班头信得过小子,”陈观指了指院内,“小子可为班头施以针灸,疏导经络,再辅以外敷药散,或可缓解痛苦,长期调理,甚至有痊愈之望。”
王班头看着陈观那清澈的眼神,又想起昨日他面对自己询问时的从容,以及那手据说让韩夫人都赞叹不已的医术(韩家别院的事,在县衙底层也有些许流传),心中不由信了七八分。他这暗伤实在是顽疾,但凡有一线希望,都愿意试试。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王班头抱拳道,语气郑重了许多,连称呼都从“陈书生”变成了“先生”。
陈观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班头客气,请入院内。”
他将王班头请进院子,让那名衙役在门外等候。就在院中石凳上(唯一完好的家具),让王班头解开上衣,露出左肋。
只见他左肋下果然有一处颜色深暗、微微凸起的疤痕,周围筋肉僵硬。陈观运用初级医术的知识,仔细按压检查,确认了伤处情况。随后,他取出银针,消毒后,凝神静气,调动体内那丝微薄的灵气,缓缓刺入期门、章门等穴位。
这一次施针,比给韩夫人施针时更加用心。一来是为了取信于王班头,二来也是验证自身所学。灵气顺着银针渡入,王班头只觉得伤处先是微微一痛,随即一股温和的暖流渗透进去,原本那种深入骨髓的酸胀刺痛感,竟如同冰雪遇阳般,开始缓缓消融,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快感弥漫开来。
他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看向陈观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与感激。
行针一刻钟后,陈观起针,又取出自己配制的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散,用酒调和了,敷在王班头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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