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即将走到店铺的街口,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惊呼声。
一辆马车不知受了什么惊,疯了似的在街道上狂奔,朝着她们直冲过来!
“小心!”
程黛儿反应极快,一把将姜屿棠拉到一旁。
可她手里的木盒却被慌乱躲避的路人撞到,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那辆狂奔的马车正好从木盒上碾了过去。
两人都惊呆了,等马车冲过去,才慌忙跑上前查看。
嫁衣上的珍珠被碾得粉碎,金线绣的凤凰也被扯得面目全非,凤冠上的点翠更是掉了一地,彻底毁了。
姜屿棠的心仿佛坠入冰窟,浑身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顾文潇慢悠悠地从围观的人群里走出来,摇着扇子,假惺惺地道歉。
“对不住啊二位,我的马不知怎么突然受惊了,实在是抱歉。哎呀,这嫁衣和凤冠......”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要不我派人重新给程姑娘做一套?保证比这个更精致。”
这虚伪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姜屿棠的怒火。
她刚要发作,被程黛儿一把按住。
程黛儿脸色冰冷,语气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不必了,你做的东西我无福消受。万一里面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谁也别想脱身。”
顾文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依旧笑着说:“哦?程姑娘这话说的,我可是一片好意。”
“我看你是纯恶意!”
姜屿棠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盒,拉着程黛儿转身就走。
走到没人的地方,姜屿棠咬牙道:“这肯定是他故意的!”
程黛儿点点头,冷静地宽慰道:“他越是想惹我们生气,我们越不能乱。”
姜屿棠看着程黛儿平静的侧脸,心里又酸又疼。
那套嫁衣耗费了绣坊三个月的心血,金线是从江南运来的上等货,珍珠也是精挑细选的圆润珠子,如今却成了这般残破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绣娘的手艺也全白费了。”她忍不住嘟囔道。
程黛儿轻轻接过残破的嫁衣,随意坐在巷口的石阶上,手指抚过撕裂的丝线,细心地将散落的布料重新叠好。
她眼帘下垂,声音轻得像羽毛:“无碍,反正现在也成不了婚,等怀玉回来,再做一身就是了。”
可姜屿棠从她低垂的眼睫里,分明看到的是心疼。
反倒还要让对方来安慰自己,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两人拎着凉透的饭菜回到小卖铺时,云氏正坐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帮着对账,见她们回来,连忙起身迎接。
“怎么去了这么久?饭菜都该凉透了。”
林氏目光无意间扫过程黛儿手里的木盒,盒盖边缘磕破了,还沾着泥土,诧异道:“这盒子怎么坏了?”
姜屿棠偷偷瞥了眼程黛儿。
程黛儿喝了口汽水才缓缓解释:“遇到惊马,被马车给碾了。”
“碾了?”
林氏连忙拿过木盒,掀开一看,当看到里面残破不堪的嫁衣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遇到惊马?”
见未程黛儿并不愿意说,姜屿棠便将今日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姜盛安听完瞬间怒不可遏,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算盘都跳了起来。
“他这分明是故意的!明着不敢对我们动手,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云氏轻叹一声皱着眉,满脸哀愁:“如今兰舟和怀玉都不在,他就这般明目张胆地欺辱我们,往后日子还长,这可如何是好?”
姜屿棠打趣道:“娘,你这话若是让大哥、二哥和四哥听到,得同你拌嘴呢,这不还有我们吗?”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道:“别慌,他越是跳得欢,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以后我们做事多留个心眼,别让他抓到把柄。”
话锋一转,姜屿棠笑着转移话题。
“对了,新宅子的气味应该散得差不多了,我们明日就搬进去吧?”
“可以搬了?”
云氏眼睛一亮,之前一直盼着住新家,只因气味问题才迟迟没动,如今听到这话,愁绪都散了大半。
姜屿棠笑着点头,随即看向林氏和程黛儿,真诚地发出邀请。
“娘,姑姐,你们也一起搬过去住吧。新宅子大得很,多住两个人正好热闹。”
林氏连忙摇头:“这不好,那宅子是你们建起来的,我们娘俩一分力没出,就这么搬进去,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谁敢笑话?”
姜屿棠挑眉,语气坚定:“您是兰舟的娘,就是我第二个娘,姑姐是三哥的未过门的妻子,是我姑姐也是我三嫂,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况且......”
她话锋沉了沉:“若是我们搬走了,留你们二人在营地,那顾文潇指不定会趁你们落单下手。”
程黛儿闻言,有些迟疑道:“可若是我们从军营搬出来,会不会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毕竟营地人多眼杂,他多少会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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