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冬日里少见的暖光。
池暖醒来时,身边的被窝已经凉了,江御铎早起来了,可枕边还留着他身上的皂角味。
想起昨晚他说的那些话,心里填得满满当当的,连带着对未知的恐惧都淡了不少。
她赶紧起身洗漱收拾,走出卧室时,见江御铎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池小诺自己坐在小椅子上,小勺子握得不太稳,粥顺着嘴角往下淌了点,自己还用小手抹了抹,脸上沾了点米糊。
“妈妈!”
池小诺一眼看见她,眼睛亮起来,甜甜地喊了一声。
“诺诺真乖。”
池暖走过去,在女儿额头上亲了口,转头看向江御铎。
他正给她盛粥,穿得整整齐齐的军衬衣,后背挺得笔直,看着跟平时没两样,好像昨晚那番掏心窝的话没说过似的。
可他抬眼瞅她时,眼神里多了点坚定,让她心里更稳了。
“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去总院。”
江御铎把粥碗放到她面前,语气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池暖点点头,坐下安安静静喝粥。
有他在,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到了总院门口,池暖正要下车,江御铎突然拉住她的手,声音沉了些:“跟赵医生好好说,需要准备啥,列个单子给我,我来安排。”
“嗯,知道了。”
池暖反手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笑了笑,转身快步走进了总院大楼。
赵姐见她来得这么早,眼神亮堂堂的,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赵姐,”池暖站在办公桌前,声音轻快,“我跟我爱人商量好了,他支持我去。南边那活儿,我接了。”
赵姐看着她,欣慰的点点头,但眼神却很沉重,看着她神色凝重地开口:“好丫头,没看错你。”她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叠资料,“这是目前咱们知道的那边疫情情况,不算全,但你先看看,心里有个数。这次不是你一个人去,总院组了个小队,李医生带队,他经验足。你们得抓紧准备,说不定这两天就要动身。”
池暖接过资料,手里的纸看着薄,很轻,却让她感觉很重。
“我明白,赵姐,我会尽快吃透这些,做好准备。”
“防护用品、药品这些,李医生会统一弄。你回去收拾点个人东西就行,轻装简行,别带太多累赘。”
赵姐顿了顿,看着她的脸,语气软了点,“家里……都安顿好了?”
“嗯,都妥当了。”
池暖点头,想起江御铎和诺诺,心里不是没不舍,但更多的是责任,还有江御铎和她说的那句话。
池暖和赵姐告别。
离开赵姐办公室,池暖没去教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资料摊开仔细看。
上面的描述说得克制,可字里行间都是责任。
她深吸一口气,把资料攥紧,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
……
另一边,千里之外的京城。
刘凤兰按着之前那大妹子说的地儿找过去。
一座气派的大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上面写着林府几个大字儿。
红漆大门,高高的院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刘凤兰一时间都被惊讶住了,不敢直接上去敲门,不然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救蹲在对面街角守着,看着林府人来人往的,有穿得体面的客人,还有穿军装的,心里越发笃定这家人不一般。
嫉妒和恨意像野草似的在她心里疯长。
池暖那个小贱人凭什么认识这么多大户人家!
不行,他爸绝对不能让池暖过得比她们好!
等了一早上刘凤兰都没找着机会,更是让她生气。
直到下午,她看见林太太带着个穿得时髦、模样俏生生的姑娘回来,那姑娘眉眼间带着股娇滴滴的劲儿,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准是大妹子说的林家闺女林薇薇。
刘凤兰一看,嘴角微勾,机会来了。
等林太太送女儿进门,林太太又走出来,站在门口吩咐佣人干活的时候,刘凤兰赶紧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快步凑上去。
“这位太太,打扰您一下。”
她微微弓着腰,脸上堆着假笑看着林太太吧。
林太太回头,瞧见个面生的乡下老妇人,穿得土气,眉头皱了下,有些嫌弃,但还是维持着体面:“您有什么事?”
“哎呀太太,我是从北安过来的老乡!”刘凤兰随口编了个由头,“听说您家和我们北安那位姓江的年轻长官是世交?”
林太太眼神动了动,上下打量她:“老乡?你认识江家?”
“哪儿敢说认识哟,就是在北安听人提起过。”刘凤兰连忙摆手,声音压得低了点,“就是……就是前阵子在北安,我好像听人说……说江长官他……他已经成家了?还带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这心里好奇,又没处打听,今儿碰到您了,就冒昧问问……”
刘凤兰说着,故意打量着林太太的表情变化。
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但又要把江御铎和池暖的事情告诉林家,就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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