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他做出进一步反应——
“地脉通幽,阴煞反哺,疾!”
随着张玄德在心中一声低喝,他注入灵枢的星辉之力猛然一变,由温和的引导,转为强力的“引爆”与“导向”!并非引爆整个灵枢(那会引发局部地震),而是精准地“刺破”了灵枢与旁边血祭节点、以及石窟禁制之间的几处最薄弱的“地气隔膜”!
“轰——!!!”
并非惊天动地的爆炸,而是一种沉闷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泄气”声!海量精纯阴寒的煞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沿着被“刺破”的通道,疯狂涌向那血祭节点与石窟禁制!
“滋滋滋——!”
血祭节点那暗红的光芒,在精纯阴煞的冲击下,如同被泼了冷水的烙铁,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腐蚀声!节点抽取血气的效率骤降,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而笼罩石窟的禁制,更是在阴煞洪流的冲击下,光芒急速黯淡,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不好!阵法遭地气反噬!快稳固节点!”元婴长老惊怒交加,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影一闪,出现在血祭节点上空,双手连拍,磅礴的真元涌出,试图镇压暴走的阴煞,修复节点。
其余守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地气异变弄得手忙脚乱,一部分人去帮长老稳固节点,另一部分人则急忙查看石窟禁制。
就是现在!
“地脉潜行,移形换位!”
张玄德在土沟中,身影骤然变得模糊,如同融入大地。下一刻,他已出现在那因禁制破碎而暴露出的石窟入口附近!他并未直接冲入,而是双手再次按地,星辉之力化作数道细若发丝、却坚韧无比的“地脉锁链”,瞬间穿透残破的禁制与岩石缝隙,缠住了石窟内气息不稳的慕容雪,将他猛地向外一拉!
“谁?!”石窟内,传来慕容雪惊疑的冷喝,同时冰寒剑气迸发,斩向缠身的锁链。
“慕容师兄,是我!别反抗,走!”张玄德传音入密,星辉锁链光芒一闪,化解了剑气,同时一股柔和的大力将慕容雪从石窟中径直“拽”了出来!
慕容雪反应极快,虽不明所以,但听出是张玄德声音,立刻收敛剑气,配合着锁链之力,身形如电,脱出石窟。
两人汇合,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庆幸,但无暇多言。
“走!”张玄德低喝,再次施展地脉潜行,带着慕容雪,如同融入大地的影子,向着远离断碑岗、也远离孟津主阵眼的方向,急速遁去。
身后,传来国师府元婴长老暴怒的吼声与地气紊乱的轰鸣,但两人已遁出数里之外。
一口气遁出近百里,来到黄河下游一处荒无人烟的河湾,张玄德才停下,与慕容雪现出身形。两人皆是气息微喘,尤其是张玄德,接连施展地脉秘术,心神损耗巨大。
“张师弟,多谢!”慕容雪冰眸中带着后怕与感激,若非张玄德来得及时,又手段奇诡,他恐怕凶多吉少。
“师兄无恙便好。”张玄德摆手,迅速将荒坟坡遇伏、“角”现身警告、以及自己利用地脉灵枢制造混乱救人的经过,简要告知。
慕容雪听完,脸色更加冰冷:“‘角’那魔头果然在孟津!他警告你退走,是怕我们继续探查,坏他大事。师弟,你方才引动地气,虽破坏了次级节点,救了我,但也必然打草惊蛇。‘角’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血祭计划可能会提前,或更加疯狂。”
“我知道。”张玄德点头,目光投向孟津方向,那里夜空深沉,仿佛有血色隐隐,“但我们已无退路。次级节点受损,至少能延缓血祭阵法彻底成型的时间。我们现在必须立刻返回北岸,与苏师姐汇合,商讨下一步对策。是集中力量,冒险强攻主阵眼?还是……另寻他法,釜底抽薪?”
“强攻主阵眼,无异以卵击石。有‘角’在,即便不是真身,也非我等所能敌。”慕容雪摇头。
“釜底抽薪……”张玄德眼中光芒闪烁,一个更加冒险、却可能直指核心的计划雏形,在他心中隐隐浮现,“或许……我们可以不直接对抗血祭阵法本身,而是……切断其‘燃料’供给,或者,让这‘燃料’变得难以利用,甚至……反噬其身!”
“师弟的意思是?”慕容雪若有所思。
“战场上的杀戮与血气,是血祭阵法的养料。如果我们能让两岸大军暂时罢战,甚至……制造一种让双方都不得不停手的‘意外’或‘恐慌’呢?”张玄德缓缓道,“比如,让黄河天险,暂时变得‘不可逾越’,或者,让孟津一带,出现某种‘天灾’示警的异象……”
慕容雪冰眸一亮:“你想……再次大规模引动地脉?但此地地脉已因血祭阵法而混乱不堪,再次强行引动,稍有不慎,便是真正的地裂天崩,生灵涂炭!”
“不是强行引动,而是……疏导与转移。”张玄德脑海中,星辉玉儿所传的地脉图,与方才亲身感知的孟津地气结构,飞速结合、推演,“孟津下方,因血祭阵法与幽煞渗透,阴阳地气早已失衡,就像一个不断加压、充满裂隙的熔炉。我们或许可以……在远离战场和人群的地方,人为制造一个更小的、可控的‘宣泄口’,将部分狂暴的地气引导过去,同时,以星晷之力配合特定阵法,在孟津局部区域形成一种‘地脉静滞’或‘阴阳混乱’的假象,让任何大规模军事行动都难以展开,甚至引发士兵的本能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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