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肖河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侧移,险之又险地避开剑锋。同时右手成爪,指尖凝聚起一缕混沌灵气,反手抓向虚影的手腕。他认得这虚影——前世被他误杀的青云宗长老,此事一直是他心头一根刺,如今因果劫竟将其化为实体来攻,显然是想借愧疚之心瓦解他的道心。
“当年之事,是我错信奸人,误中圈套,但若重来一次,你挡我护阵之路,我依旧会出手。”肖河声音冰冷,抓向虚影手腕的力道骤然加重。他没有丝毫愧疚流露,并非冷血,而是深知在仙界战场,一念之仁便可能葬送千万修士性命。
虚影似乎被他的决绝震慑,动作出现刹那的凝滞。肖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左手迅速结出一个“破”字诀,狠狠拍在虚影胸口。
“噗!”
虚影如遭重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但肖河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因为他清楚,这仅仅是开始。
果然,虚影消散的瞬间,核心空间内突然涌现出数十道身影,有仙有魔,有敌有友,皆是他前世结下因果之人。他们或持剑,或握杖,齐齐向肖河攻来,招式间带着各自的怨怼与执念。
“群起而攻之么?”肖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身形骤然拔高,同时双手结印引动九劫鼎,“既然你们从因果中来,便该回因果中去!”
“九霄剑阵,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鼎壁上的阵图骤然飞出,与他法身鳞片上的因果轮回纹相互呼应。刹那间,无数星辰光点在核心空间亮起,组成一座缩小版的九霄剑阵,将数十道虚影困在其中。
这正是肖河的机智之处——他没有选择逐一硬拼,而是借九劫鼎之力,将前世的九霄剑阵在核心空间重现。此阵本就与他渊源极深,此刻引动因果之力,更是如虎添翼。
“困得住一时,困不住一世!”一道魔影厉声嘶吼,手持骨鞭狠狠抽向阵壁。
肖河立于阵眼,冷眼看着虚影们在阵中冲撞,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困不住?那便耗。”
他一边维持剑阵,一边引导混沌灵气淬炼法身。暗金色的鳞片在灵气冲刷下愈发坚韧,因果轮回纹流转间,竟开始主动吸收虚影散逸的因果之力。这是他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因果劫虽是劫难,但若能将这些因果之力炼化,未尝不能成为自身的底蕴。
“借力打力,以劫养己,好手段。”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空间内响起,带着几分赞许。
肖河心头一凛,这声音……竟与记忆中玄元道尊的声音有七分相似!他猛地抬头,只见阵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袍虚影,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是你?”肖河握紧双拳,警惕地盯着白袍虚影。他不确定这是因果劫的幻象,还是玄元道尊留下的残念。
“是我,也不是我。”白袍虚影淡淡开口,“吾乃你前世因果所化,存于九劫鼎中,待你引动因果劫时现身,为你点明最后一道关隘。”
肖河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愈发谨慎:“什么关隘?”
“你可知为何你转世重修,仍会引动因果劫?”白袍虚影问道。
肖河皱眉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因你前世身死前,以自身仙元为引,将九霄剑阵与九劫鼎绑定,立下‘若有来世,必续前缘’的誓言。这誓言便是你最大的因果,也是你飞升天界的关键。”白袍虚影抬手一挥,阵中虚影的攻击竟渐渐平息,“这些因果,既是劫,也是缘。你需在劫中悟缘,方能彻底掌控因果之力,否则即便飞升,也会被前世因果牵制。”
肖河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关键。他一直以为因果劫是阻碍,却没想到这竟是前世为自己埋下的伏笔。玄元道尊……或者说前世的自己,心思竟如此深沉。
“如何悟缘?”他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
“很简单。”白袍虚影指向阵中一道仙子虚影,“她乃瑶池仙子,前世你曾救她一命,她为报恩,在你身死时以心头血护你残魂转世。这份恩情,你需还。”
肖河看向那道仙子虚影,对方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眼中没有怨怼,只有纯粹的关切。他略一沉吟,散去仙子周围的剑阵之力,轻声道:“大恩不言谢,来世若有缘,必百倍相还。”
仙子虚影微微一笑,化作一道暖光融入他的眉心。肖河只觉识海一阵温润,因果轮回纹上的一道枷锁悄然破碎。
“还有他。”白袍虚影又指向一道魔影,“此乃魔族少主,前世你斩他兄长,他对你恨之入骨。这份怨仇,你需了。”
肖河看向那道魔影,对方正目眦欲裂地盯着他。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出现在魔影面前,手中凝聚起一缕最精纯的混沌灵气:“前世斩你兄长,因他屠戮凡人,罪有应得。但此事与你无关,今日我以混沌灵气助你化解执念,恩怨两清。”
魔影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犹豫片刻后,魔影接过混沌灵气,怨毒的眼神渐渐消散,化作一道黑气融入肖河的鳞片。因果轮回纹上,又一道枷锁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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