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魔族少年紧握断刃,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凝重之色:“他的力量……很奇怪,不像人族,也不像魔族。”
肖河没有理会外界的动静,他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因果长河。此刻九劫鼎悬在裂缝上方,鼎身的因果法则凹槽正疯狂吸收着河面上漂浮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融入鼎体后,竟在鼎壁上刻画出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有仙人御空飞行,有祖巫开天辟地,还有……一个与他极为相似的身影站在星河之上。
“这是……”肖河心中剧震,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些画面与他的身世有关,更与飞升天界的秘密有关。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河面上的一道符文,指尖刚触及幽光,整个因果长河突然剧烈翻涌,无数漆黑的旋涡在河面上浮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河底升起,直冲他眉心而来。
“小心!”红菱惊呼出声,同时化作一道红芒射向肖河,手中赤红长鞭甩出,试图将他拉离裂缝。吕姓书生和魔族少年也同时出手,青色剑气与黑色魔气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挡在肖河身前。
然而这股力量太过恐怖,红菱的长鞭刚触及肖河衣角便寸寸断裂,吕姓书生的剑气屏障如同纸糊般被撕裂,魔族少年的魔气更是瞬间消散无形。肖河只觉眉心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法身鳞片突然全部脱落,化作一道紫金色流光没入因果长河,那些鳞片在河面上激起阵阵涟漪,竟将所有的黑色漩涡全部净化。九劫鼎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也随之没入河中,只留下一圈圈金色的波纹。
“肖河!”红菱惊呼着扑到裂缝边缘,却只看到幽光粼粼的河面,哪里还有肖河的身影。吕姓书生收起折扇,脸色凝重:“因果长河开启必有大劫,他此刻被卷入河中,生死未卜。”
魔族少年冷哼一声:“死了正好,少一个劲敌。”但他紧握断刃的手却泄露了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此时,裂缝中的因果长河突然光芒大作,一道紫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之中,肖河的身影缓缓升起。他周身缠绕着无数金色符文,眉心处多了一枚菱形的暗金色印记,法身虚影在他背后完全显现,鳞片上的因果旋涡纹路清晰可见,散发着玄奥而恐怖的气息。
“这是……法相初成?”吕姓书生失声惊呼,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炼气后期便能凝结法相,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肖河缓缓睁开眼,紫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因果长河中得到了淬炼,不仅修为稳固在炼气后期巅峰,更是隐隐触摸到了筑基期的门槛。更重要的是,他领悟了因果法则的皮毛,法身鳞片的因果旋涡特性也随之升华,如今已能勉强模拟因果长河的部分威能。
“多谢三位出手相助。”肖河看向红菱三人,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经历了因果长河的洗礼,他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多了几分沉稳和深邃。
红菱看着他眉心的印记,脸颊微红,小声问道:“你……没事吧?刚才好吓人。”
肖河摇摇头:“无妨,倒是因我牵连了三位。”他看向地面逐渐闭合的裂缝,又看了看手中重新凝聚的法身鳞片,心中暗道:“九黎祭坛与因果长河相连,李傲天被卷入河中,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但这因果长河……似乎还有更多秘密。”
吕姓书生哈哈一笑:“肖兄客气了,此等奇遇岂是常人能有?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李家的追兵恐怕很快就到了。”
肖河点点头,看向红菱:“仙子的长鞭……”
“哎呀,没事没事!”红菱连忙摆手,眼神却有些闪躲,“一条破鞭子而已,本仙子才不稀罕呢!”但她心里却在嘀咕:“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关心本仙子的鞭子……”
魔族少年突然开口:“我叫墨渊。”他看着肖河,眼神中已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下次见面,我会击败你。”
肖河微微一笑:“随时恭候。”
四人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三阴密室。当李家的长老们赶到时,只看到一座破败的祭坛和满地的狼藉,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因果气息。
“李傲天呢?”为首的长老厉声问道,眼中充满了怒火。
一名弟子颤声回答:“回长老,祭坛下方的因果长河似乎被人开启过,李师兄他……恐怕已经……”
长老们闻言脸色剧变,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因果长河乃是禁忌之地,一旦卷入便永世不得超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炼气后期的修士竟能开启此河,还让李家最有希望的少主陨落其中。
而此时的肖河,已与红菱三人来到燕京城外的一处山谷。他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开始梳理在因果长河中获得的感悟。九劫鼎悬浮在头顶,缓缓旋转,鼎身上的因果法则凹槽更加清晰,时不时有金色符文溢出,融入他的法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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