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的惨叫声中,钢链越收越紧,他后腰的摄像头掉在地上,画面里突然出现个穿西装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冷笑——是市刑侦队的苏晴,她胸前别着的钢笔上刻着“730-001”,笔尖泛着幽蓝的光。
“她才是真正的‘钢隼’。”林默一脚踹碎摄像头,“苏晴的父亲当年帮赵老四改钢料编号,她现在用我父亲的编号当内鬼,曼古那批‘钢蛆’母虫,就是她偷偷引爆的。”
铁壳虫突然集体往车间外飞,林默拽着王磊跟出去。凯的助手举着枪在后头扫射,子弹打在钢料上迸出的火花比地炉还亮。新厂区的炼钢炉正在出钢,通红的钢水顺着轨道流进模具,每个模具上都印着清晰的钢花印,和林默肩上的疤痕分毫不差。
“他们在量产带毒的钢坯。”王磊的声音发颤,“我侄子说海关昨天扣了批发往巴拿马的钢料,每块上面都有这印。”
林默突然吹了声口哨,铁壳虫聚成团,猛地撞向炼钢炉的控制台。机器“嘎吱”停住,钢水在轨道上渐渐凝固,像条通红的长龙,映出远处闪着警灯的车队——是省厅的人,为首的警察胸前别着枚旧厂徽,编号730-010,正是王磊的侄子小王。
“我早把账本寄给我侄子了。”王磊突然笑起来,眼角泛着红,“他说省厅早怀疑苏晴,就等我们找到实证。”
凯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抱着林默就往钢水轨道上滚。铁壳虫“嗡”地钻进他嘴里,他惨叫着松开手,摔进旁边的冷却池,水面瞬间浮起层黑沫——那是“钢蛆”毒遇水的反应。
小王带着警察冲过来时,林默正蹲在凝固的钢水长龙前,指尖顺着上面的钢花印慢慢划。“这会成为红源厂的新厂徽。”他抬头看向远处冒着白烟的旧水塔,“老陈说过,钢会记住所有事,尤其是那些藏在疤痕里的。”
小王突然递过来个烫金信封,封皮上印着国际刑警的徽章:“总部说给你寄了顾问聘书,月薪五千美元,不用坐班,随叫随到。”
林默接过信封,随手扔进冷却池。纸页在水面化开,露出里面的钢质内页,上面蚀刻的小字在阳光下发亮:“钢隼已除,730案重启”。铁壳虫突然落在上面,翅膀合拢的瞬间,内页上的钢花印亮起,和林默肩上的疤痕完美重合。
远处的广播又响起那首老厂歌,新老厂区的炼钢炉同时喷出金红的火光,在晨雾中映出个巨大的钢花印。林默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吊坠,铁壳虫顺着他的手腕爬上来,触角直指旧水塔的方向——那里的地基正渗出暗红的液体,沿着钢轨往新厂区蔓延,所过之处,钢坯上的印记都次第亮起,像串沉默的密码,在晨光里诉说着被钢水封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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