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上那一下不轻不重的啃咬，混合着她温热的气息，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段云珩所有的理智防线。
他身体紧绷，呼吸骤然急促，眼底翻涌起更加汹涌的暗潮。
然而，乔眠却像只撩完就跑的狡猾狐狸，倏然松开了他。
她重新躺回他身侧，甚至还像安抚大型犬般，顺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语气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好了。”
她打了个小哈欠，仿佛刚才那番撩拨只是睡前的小小娱乐。
“乖乖睡觉。”
那点火苗刚刚被她在自己身上点燃，此刻却被她轻飘飘一句话强行按捺下去。
但他看着她已经闭上双眼、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所有翻腾的欲望和冲动，最终都化作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和全然的顺从。
“嗯。”他哑声应道，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情动。
他小心翼翼地重新伸出手臂，将她温软的身子重新揽入怀中，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努力平复着自己依旧紊乱的心跳和呼吸，强迫自己压下那些旖旎的念头。
乔眠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和那份强自压抑的紧绷，安心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沉入了梦乡。
清晨。
乔眠悠悠转醒，刚动了一下，就感受到腰间沉稳的力道。
段云珩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似乎还在熟睡。
她微微一动，身后的人立刻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密实地圈进怀里，带着刚醒的鼻音含糊地唤了一声：“眠眠……”
乔眠轻轻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
她赤脚下床，走向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餐。
温热的牛奶，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烤得焦香的面包片。
显然是段云珩早起准备的。
段云珩跟着她走出来，已经换上了昨日送来的干净衣物，是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衬得他越发清俊挺拔。
他冷白的肌肤在晨光下近乎透明，眼睫低垂，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主动为她拉开椅子。
“眠眠，吃早餐。”他声音低柔，将那杯温牛奶推到她面前。
乔眠坐下，姿态优雅地开始用餐，没有对他的殷勤表示什么，但也没有拒绝。
段云珩就坐在她对面，目光几乎黏在她身上。
她吃东西时微微鼓起的腮帮，偶尔伸出舌尖舔去唇边奶渍的无意识动作，都让他心跳失序。
他努力维持着那副纯净又带着点易碎感的模样，像只渴望主人垂怜的大型犬。
乔眠将他这副故作乖巧、实则暗藏心思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却并不戳穿，只是慢条斯理地享用着他准备的早餐。
用完餐，乔眠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段云珩立刻起身，凑到她身边，动作自然地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窝，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眠眠……”他低声唤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
乔眠微微侧头，就能看到他近在咫尺的、线条优美的侧脸和那颗清晰的眼尾泪痣。
他今天似乎特意没有完全吹干头发，几缕湿润的黑发垂在额前，更添几分纯净无辜的诱惑。
他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的丹凤眼，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轻声问：
“今晚……我还能来吗？”
乔眠闻言，红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她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将他推开一些，狐狸眼里带着戏谑的光：
“得寸进尺？”
段云珩被她点得微微后仰，却依旧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她，眼神里写满了“求收留”。
乔眠与他对视了几秒，像是终于被他这副“可怜”模样打动，又或者只是懒得再应付他的纠缠，懒洋洋地开口：
“公寓密码你生日。”
段云珩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瞬间被点亮了整个世界。
然而，乔眠下一句话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但是，我不一定每天都会来这边住。”
意思是，他来可以，但能不能见到她，全凭她心情。
饶是如此，段云珩也已经心满意足。这已经是他不敢奢望的巨大进展。
“好！”
他立刻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冷白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薄红，那双丹凤眼亮晶晶的。
“我知道了，眠眠。”
他看着她，眼神专注而虔诚，仿佛她给予的不是一个随口的允许，而是什么了不得的恩赐。
乔眠用完早餐，慵懒地站起身，对依旧黏在她身边的段云珩说道：
“我要去乔家老宅一趟。”
段云珩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那双氤氲的丹凤眼望着她，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我送你过去，好吗？”
乔眠侧眸，看着他这副乖巧听话、眼巴巴等着她示下的模样，红唇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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