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永登继续东行,奕帆刻意不用轻功,像普通行人一样徒步赶路。
官道年久失修,沿途驿站多已荒废。
在翻越乌鞘岭时,他终于体会到这个时代行路的艰难。
十日后抵达兰州,这座黄河边的古城依然繁华,但细看之下,许多商铺关门歇业。
他在兰州逗留期间,特意来到一家镖局,向总镖头打听终南山的情况。
客官要去终南山?
总镖头是个精悍的中年人,如今全真教早已势微,活死人墓更是荒废多年。
他取出块碎银推过去:还望总镖头指点。
总镖头收起银子,压低声音道:活死人墓在终南山北麓,具体位置老朽也不清楚。
不过客官若是要去,最好找个当地采药人带路。
在兰州补充干粮时,奕帆强迫自己购买当地的食物:硬如石头的烙饼、咸得发苦的肉干。
偶尔实在难以下咽时,才偷偷从空间取一小块巧克力解馋。
离开兰州沿洮河南下,经过狄道、渭源,五日后抵达临洮府。
这里的灾情更为严重,流民塞道。
在临洮府城外,他亲眼目睹了官府施粥的场面:清可见底的米汤,却让无数灾民争抢不休。
这哪是赈灾,分明是做样子!
一个老书生愤愤道。
他沉默不语。
小冰河时期的天灾,加上朝廷腐败的人祸,让这个帝国正在走向深渊。
当晚在客栈,他破例取了包方便面,用热水泡开。
那熟悉的香味让他几乎落泪,但他知道,这样的享受必须适可而止。
从临洮继续南下,经过岷州、西和、凤翔府,十日后终于来到终南山脚下。
这座道教名山依然云雾缭绕,但山间的道观多已破败。
奕帆在山脚下的小镇住下,向当地采药人打听活死人墓的方位。
客官问那个古墓?
老药农面露惧色,那地方邪门得很,去年有几个猎户进去,再也没出来。
他取出些铜钱:老丈只需指个方向即可。
老药农收下钱,指着北面一座山峰:就在那座山后的山谷里,客官千万小心。
次日清晨,他往终南山深处行去。
终南山北麓,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中,藤蔓缠绕,苔藓湿滑。
他立于一块巨碑之前,上面“活死人墓”四个斑驳大字,在透过林隙的稀疏天光下,透着一股森然寒意。
那传说中的墓门,已被万钧之重的“断龙石”彻底封死,严丝合缝,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九阳神功沛然流转,双掌按在冰冷坚硬的巨石上,内力如潮水般汹涌吐出。
然而,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量撞上断龙石,却如泥牛入海,巨石纹丝不动,只在掌心传来反震的微麻。
“果然不行……”
他收功后退,摇了摇头。
古人智慧与决心,不容小觑,这断龙石一旦落下,绝非蛮力可开。
既如此,唯有另寻他径。
奕帆心念一动,从随身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物——那是来自另一个时代的造物,一架小巧精密的无人机。
将其置于掌心,启动开关,旋翼发出细微的嗡鸣,悄然升空,如一只敏锐的机械鸟雀,开始俯瞰扫描这片古老的山林。
目光紧盯着手中控制器传回的实时画面,山峦起伏,林木葱郁。
忽然,在终南山西南约一里外,一片粼粼波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镜头拉近,果然是一处隐蔽的水潭,藏于山坳之中,若非从空中俯瞰,极难发现。
“找到了!”
心中一喜,立刻操控无人机返航,收回空间。
不再迟疑,身形一展,施展出九阳真经中记载的轻身功法“梯云纵”,身形如一抹青烟,朝着水潭方向疾掠而去。
潭水幽深,泛着碧绿寒意。
他略作调息,运转起龟息大法中的闭气秘术,随即“扑通”一声,纵身跃入冰冷刺骨的潭水之中。
水下能见度极低,他凭着感觉与一丝微光指引,奋力下潜。
约莫过了三分钟,肺中气息将尽之时,前方岩壁上果然出现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奋力游入,几经转折,水位渐低,终于得以冒头。
攀上一处湿滑的石台,眼前赫然是一间宽敞的石室,数口石棺静静陈列,弥漫着千年不散的寂寥与阴寒。
他取出强光手电,光柱划破黑暗。
其中一口石棺并未完全合拢,靠近细看,棺内壁上赫然刻着几行遒劲的字迹:“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
“王重阳……”
奕帆轻抚刻痕,仿佛能感受到当年那位绝顶高手在此留字时的不甘与傲然。
对其余几口可能存放遗蜕的石棺,他保持敬意,未去惊扰。
调整呼吸,他持着手电,沿着墓中甬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去。
光线掠过墙壁,可见上面刻满了全真教的武功心法与图形,虽也精妙,但于他而言,并非此行的终极目标。
曲折前行,终于抵达墓室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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