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日光景!
虽然奕帆是故意卖破绽被擒,但此刻身陷囹圄,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暗中运转九阳真经,将穴道微微闭住,却留了一线空隙,以便随时可以冲开禁制。
表面上,他仍是那副虚弱无力的模样,连呼吸都刻意显得紊乱不堪,一副功力尽失的惨状。
隔壁牢房的王掌柜一直在唉声叹气,这时忽然对他低声道:这位好汉,看您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物。
在下王辉腾,福建王家家主王金平的侄儿,专做海商生意,往来日本、琉球、马尼拉、吕宋岛。
这次运了香料、大米和砂糖等物来洛阳交易,不想遭此横祸。
奕帆微微睁眼,借着牢房中昏暗的光线打量他。
见他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庞晒得黝黑,确是常年在海上奔波的模样。
原来是王老板。
奕帆低声道:在下奕帆,中华镖局总镖头。
王辉腾眼睛一亮,道:可是那位秦王府前的红人奕总镖头?
哎呀,不想在此相遇!真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啊!
另一间牢房里那位文士也凑近栅栏,压低声音道:在下李景辉,绍兴上虞人,在兵部尚书府上任师爷,今年三十有九。
奉上命来洛阳查办兵器走私案,不料反被这些贼人擒住,实在是惭愧。
奕帆沉声道:二位放心,既然让奕某遇上了,定会设法相救。
天理昭昭,邪不胜正,我等必有重见天日之时。
正说话间,牢门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这脚步脚步声轻灵飘逸,步步生莲,与先前那红衣女子的妖娆步调截然不同。
开门。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如玉石相击,清脆中带着几分疏离。
守卫连忙打开牢门,但见一个白衣女子款步而入。
这女子约莫二八芳华,眉目如画,肤白胜雪,尤其一双明眸清澈如水,顾盼间宛如仙子临凡。
奕帆行走江湖下来,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但如此清丽脱俗的,却是头一回遇见。
便是后世那些倾国倾城的美女明星,恐怕也不及她半分姿色与气度。
她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丝绦,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冷脱俗的气质。
恍若月宫嫦娥误入凡尘,又似雪山之巅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你就是奕帆?
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
奕帆抬头与她对视,故作虚弱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
小女子蓝漩秋,天魔教圣女。
她微微欠身,举止优雅得体,宛如大家闺秀,微微一笑道:奉戴长老之命,前来劝降总镖头。
奕帆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费唇舌?
奕某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何必多费唇舌?”
这番话奕帆说得正气凛然,心中却暗自思忖:这天魔教圣女,与我想象中的魔教妖女大相径庭。
蓝漩秋轻轻摇头,对守卫道:你们先退下,我要单独与奕总镖头说话。
守卫面露难色道:圣女,这...戴长老吩咐过...
怎么?
蓝漩秋语气依然平和,却自有一股威严,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守卫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属下这就退下。
待守卫离去,蓝漩秋这才走近几步,在离奕帆三尺远处停下。
她仔细端详着奕帆身上的镣铐,轻声道:总镖头受苦了。
这话语中,竟似带着几分真诚的关切。
何必假惺惺?
奕帆冷冷道,要劝降就直说。
奕某行事,自有准则,绝不会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
她却话锋一转道:总镖头可知,你那镖局的五十万两官银,现在在谁手中?
他心中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愿闻其详。
告诉你也无妨。
蓝漩秋压低声音,那批官银现在就在我教掌控之中。
只要你肯合作,不但官银可以完整归赵,我教还会奉上黄金千两。
奕帆哈哈大笑道:好个天魔教,果然手段了得。不过...
他神色一正道:奕某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与魔教勾结之事,恕难从命!
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蓝漩秋静静地看着奕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她忽然又压低声音道:总镖头果然名不虚传。不过...
她朝奕帆使了个眼色,若我说要救你出去,你信吗?
奕帆故作怀疑道:蓝姑娘何必戏弄在下?
我是认真的。
她声音更低了道:今夜子时,我会再来。到时自会助总镖头脱困。
记住,逢生勿喜,逢险勿惊,方为丈夫本色。”
说罢!
她忽然提高声音:既然总镖头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圣女不客气了!
她朝奕帆使了个眼色,随即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刹那,他似乎看见她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春花初绽,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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