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放下木梳，双手轻按在紫薇肩上，“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如今晴儿有了身孕，从此处到云南路途遥远，车马劳顿，箫剑作为丈夫，自然要以晴儿的安危为重。”
紫薇垂眸思索片刻，再抬眼时目光清澈而坚定：“尔康，既然你我都看出了箫剑的顾虑，不如明日找个时机，我们大家好好商议一下，可以让他和晴儿先回京。不过……我肯定是要陪着小燕子的。”
“好，既然如此，明天我去告诉箫剑，让他不要因我们为难，毕竟现在没有什么比晴儿身子要紧。送走他们，我们再一路南行，去往大理。”尔康正色道。
“尔康，”紫薇深深望进他的眼里，“其实……我都知道，你不仅是为箫剑和晴儿考虑，也担心我会和晴儿一样，是不是？”
尔康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紫薇，我的心事都被你看穿了。先前想的很简单，一路游山玩水，到了大理，祭拜过小燕子的爹娘之后，再好好待上一段时间，那里家家有水，户户有花，是个极好的地方。如果顺利，我们的东儿再有两月也该来了，到时。他在你的肚子里，随我们遍览山河。”
他顿了顿，眼中的憧憬化作满溢的柔情，“可如今见晴儿这样辛苦，想到你也要经受这些，我便舍不得了。”
“紫薇，有孕在身本很辛苦，记得前世你在府中静养，有丫鬟悉心伺候，又有大夫定期请脉、补药从不间断，却还是受了不少罪，如今我们日夜兼程，叫我如何放心？”
“尔康，你说得这些，我都懂。”紫薇感动地投进他的怀里，“我的身子好得很，请你不必担心。今生托小燕子的福，我避过了许多磨难，身子强健的很呢。即便真有了身孕，也不会有什么妨碍，何况有你在，已经胜过万千灵药了。”
尔康将她紧紧一抱，“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把一切交给老天吧，看他怎样安排。”
“嗯。”紫薇面泛桃红，却主动仰首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轻吻。
尔康心头一热，俯身将她轻轻抱起，在满室烛光中走向床榻。
窗外月色正好，将一对相依的身影温柔包裹。
另一间客房里，烛影轻摇，小燕子枕在尔泰的臂弯里，望着床帐出神。
“尔泰，”她犹豫着开口，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腼腆，“要是我们……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她翻过身，用手肘撑着身子，烛光在她明亮的眼眸里跳跃：“你说，我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能当一个好额娘吗？”
尔泰先是一怔，随即侧过身来，深深望进她带着忐忑的眼睛：“怎么会这么想？”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语气温柔而笃定，“你当然能。你看小悦多亲近你，还有十二阿哥、宝丫头、小虎子……哪个孩子不是一见你就欢天喜地的？”
“你这哪是毛毛躁躁？是最难得的纯真。那些说你不好的人，不过是他们自己活得无趣罢了。至于孩子……”
他顿了顿，“我不想要孩子，是珍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我不想你受那份生育的苦楚，更不想让孩子分走你对我的爱。”
见小燕子还要说什么，他轻轻按住她的唇，语气认真起来：“况且，你看晴儿这些日子多辛苦？茶饭不思，身子不适，这些苦旁人都替代不了。我怎么忍心让你也受这样的罪？”
小燕子听着这番真挚的表白，心头最后一丝不安终于化作融融暖意。她钻进尔泰怀里，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轻声道：
“可是……我好想给你生个孩子，是小小尔泰也好，小小燕子也好……”
尔泰心头一热，目光灼灼：“我们闯荡江湖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你怎么……”
小燕子脸上泛起红晕，声音轻柔了几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想到处游山玩水，可这才出来一个多月，我就想家了，和你在一起，不管在哪儿，好像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小燕子，”尔泰低头端详着她，眼中盈满感动，“怎么办，听你这样说，我觉得自己都快幸福得死掉了。”
小燕子轻轻拍了下他的胸口，“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尔泰顺势握住她的手，一个翻身将她拢在身下。烛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炽热的光芒：娘子，今夜是不是该好好宠幸为夫了......
话音未落，他的吻已轻轻落下。小燕子先是一怔，随即在他温柔的攻势中渐渐放松下来，含糊地抗议：不是方才已经......唔......
尔泰的吻愈发缠绵，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在唇齿交缠间低语：这一次......不一样......
烛影摇曳，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纱帐上，绘成一幅缱绻的画卷。窗外月色正浓，一如他们此刻难分难舍的温情。
次日，用过早饭之后，六人坐在厅里喝茶，聊的就是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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