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太夫人头七刚过,沈府上下仍笼罩在一片悲戚之中。灵堂的白幡尚未撤去,前来吊唁的宾客已寥寥无几,世态炎凉,在这生死关头显得格外真切。
这日清晨,天色未明,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立在荣禧堂前。沈青娥身着素白孝服,未施脂粉,一双杏眼因连日守灵而略显红肿,却依然清澈坚定。她望着堂上“厚德载物”的匾额,那是太夫人临终前留下的遗训,如今成了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
“小姐,各房管事都已到齐,在花厅候着了。”贴身丫鬟芷兰轻声禀报。
青娥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花厅走去。她是太夫人庶出的孙女,在众多兄弟姐妹中本不起眼,如今家族危难,却成了唯一能挺身而出的人。
花厅内,十余名管事窃窃私语,见青娥进来,顿时安静下来。目光中有质疑,有期待,也有几分不以为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担得起这千斤重担?
青娥在首位坐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今日请各位来,是要商议府中日后的大小事务。太夫人仙逝,家族危难,我们更需同心协力,共渡难关。”
账房先生赵守诚首先开口:“青娥小姐,不是老朽多嘴,如今府上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库房现银不足三千两,各处的欠款却已超过三十万两。这个月伙计们的工钱还未发放,再这样下去,只怕...”
“赵先生所言极是。”青娥从容接话,“正因如此,我们更需精打细算。从今日起,府中一切用度需经我过目。这是初步拟定的节流方案,请各位过目。”
芷兰将一叠纸分发给各位管事。纸上条分缕析,从各房月例裁减到仆人遣散,从膳食标准到灯火用度,事无巨细,均有详细规定。
“月例减半?这如何使得!”二房的管事李妈妈当即叫苦,“我们二房人口最多,夫人和几位姨娘都是金贵身子,月例减半,让她们如何过日子?”
青娥不急不缓:“李妈妈,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若不节流,不出三月,沈府就要变卖祖宅。届时别说月例,就是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她转向众人,声音提高几分:“我知道各位各有难处,但请想一想,沈府鼎盛之时,何曾亏待过大家?如今家族有难,正是需要各位同心协力的时候。”
厅内一片寂静,只闻得窗外北风呼啸。
良久,厨房管事孙大娘开口:“小姐说得在理。我孙大娘在沈府二十三年,蒙太夫人恩待,如今府上有难,我自愿减薪三成。”
有人带头,其他几个老管事也纷纷表态支持。但仍有一部分人面露难色,窃窃私语。
青娥看在眼里,却不急于施压,只道:“不愿留下的,府上会发放三个月工钱作为遣散费,绝不为难。愿意留下的,沈家记着这份情义,他日若有转机,必不相负。”
会后,青娥独坐在花厅,细看各房送来的账目。越看越是心惊,沈家的衰败并非一日之寒,这些年奢靡无度,入不敷出,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小姐,先用些早膳吧。”芷兰端来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厨房说,从今日起按新规矩来,大厨房只备这些了。”
青娥看着那比往日简朴太多的餐食,不仅不恼,反而欣慰:“这样很好。若我都不守规矩,如何要求他人?”
正用着早膳,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二房的三姨娘吴氏不顾小丫鬟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青娥侄女好大的架子!”吴氏一身绮素,却仍戴着满头珠翠,“月例减半也就罢了,为何连我房里的丫鬟也要裁撤?莫非是要我亲自端茶送水不成?”
青娥放下碗筷,平静地看着她:“三姨娘,府上如今艰难,各房都要裁减用人。不只您房里,就是我房里,也只剩芷兰一人伺候。”
吴氏冷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懂得持家?减这个省那个,传出去不怕人笑话沈家寒酸?”
“比起变卖祖产,自家俭省些又算得了什么?”青娥不卑不亢,“三姨娘若觉得委屈,大可以拿出私已贴补。我听说您一副头面就值上千两,何不变卖了,既全了体面,又为府上分忧?”
吴氏被戳到痛处,顿时涨红了脸:“你、你竟敢打我的首饰主意!”
“侄女不敢。”青娥淡淡道,“只是提醒三姨娘,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沈家倒了,您那些首饰又能保留几时?”
吴氏气结,却又无言以对,只得愤愤离去。
芷兰担忧地看着青娥:“小姐,这样得罪三姨娘,怕是不好吧?”
青娥苦笑:“非常之时,顾不得这许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青娥日日操劳至深夜。她先是清点了府中所有资产,将那些华而不实的摆设、古玩登记在册,准备变卖;又亲自核查每一笔账目,揪出了两个中饱私囊的管事;接着重新安排了府中仆役的工作,做到人尽其用。
这日,她正在核对田庄的地契,老管家沈忠求见。沈忠是太夫人当年的陪嫁,对沈家忠心耿耿,如今年事已高,却仍不肯离府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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