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到处都是,浓得跟浆糊似的,在月华池底慢悠悠地翻腾着。每一丝血雾都带着一股铁锈似的腥臭味儿,往鼻子里一钻,就跟要把肺腑都烧着了似的。
月光碎成一片一片的,就像银屑一样洒在水底,把符文阵图照得清清楚楚。那阵图正剧烈地颤抖着呢,那些符文可不是死巴巴的刻痕,就跟活物似的,一个劲儿地抽搐、扭来扭去,感觉里面有好多亡魂在那些纹路里又哭又叫地挣扎。
青铜色和银色交织在一块儿,就像一张大网,从林澈和瑶光的心口那儿蔓延出来。这就好比两条大龙缠在一块儿共生似的,在地脉上面画出了从来没见过的古老印记。
伸手一摸,空气就跟铅块似的,又沉又滞,每呼吸一下,就跟吞了冰刀子似的难受。耳朵边传来金属嗡嗡的声音,那是战旗的残片和血脉产生共鸣发出来的响声,就像远古时候的钟磬在脑袋里嗡嗡地响呢。
这玩意儿既不是人族的文字,也不是妖族的图腾,而是一种老早就消失在史前时代的“盟誓之纹”,这可是双族共主的契约标志啊。
林澈用手指尖在皮肤上划过时,能感觉到那纹路居然微微鼓起来了,热得就跟烙印似的,就好像正在从他身体里把血当墨水一样往外抽呢。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在烧起来了,军道战体的力量被一种更高层次的东西拉着,就好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跟远古战场上的兵神产生共鸣了。
骨头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肌肉就像拉紧了的弓弦一样,手掌心里出的汗和血混在一块儿,在战旗的柄上弄得又滑又黏。他的心底深处,就像是有低沉的战鼓敲响,那鼓点一下下敲在灵魂上,把沉睡的杀意和信念都给唤醒了。
那鼓点沉得就跟打雷似的,每一下都震得耳朵嗡嗡直响,眼前也开始出现幻象:到处都是漫天的黄沙,破破烂烂的旗子在风中呼呼作响,数不清的兵马就像要把山河都踏碎了一样。
可他并没有失去控制,反而是越来越冷静。
冷汗从额头的角角落落流下来,滴到眼睛里,刺得生疼,不过这倒让他更清醒了。
瑶光靠在他的背上,呼吸虽然很微弱,但是节奏很稳。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到后颈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兰香味,这可是她血脉觉醒的时候才会散发出来的皇裔特有的体香呢。
她虽然还昏迷着没醒过来,但是那双银月瞳却在自己动着,瞳孔深处就像有星河一样的光晕在流转。她指尖的血丝一直在延伸,在修补着阵法里马上就要崩溃的节点。
她的身体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活的祭台,用自己纯血皇裔的身体,强行把九幽血阵吞噬的方向给逆转过来。
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在水里拉出好多细细的红线,摸上去又冷又滑腻,不过却有一种很奇特的生命跳动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瘦小的身影“嗖”的一下跳进了池子里,溅起了一圈浑浊的水花。
水花溅到脸上,冷得刺骨。
跳进来的是小哑巴。
她双膝跪在池底,十个手指都染着血,在池底拼命地写着什么。每划一下,指尖就像被撕开一点似的,那骨节啊,疼得直扭,还不停地抖呢,可她把牙咬得死死的,嘴角都渗出血沫子了。
每一笔划下去,那痛就跟要把人撕裂了一样,感觉这笔画不是用手指写出来的,倒像是拿自己的魂魄当墨,拿骨头当笔,在刻一种特别邪乎的禁术呢。
空气里开始有一股焦糊味儿了,这是灵魂在燃烧的味儿啊。
等符文慢慢成形了,本来在阵里嗷嗷叫着、到处晃悠的那些残魂,居然慢慢安静下来了,还开始往中间聚呢,聚成了一道逆着转的光流。
那光流转的时候还发出低低的声音,就像好多好多小婴儿一块儿念经似的,听着让人心里直发颤。
“她这是在封阵眼呢!”林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这可不是破解啊,是反过来镇压呢,用那种“逆阵之符”把夜魇快要弄醒的东西再给锁回深渊里去!
在岸边呢,月婆婆拄着拐棍儿,哭得满脸都是泪:“三十年前啊,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是唯一一个能把‘归墟引’写全的人。当年啊,我亲手把她的声带给封了,就为了能保住她的命,等她画上这一笔啊。”她说话的声音又哑又哽咽,随着风飘过来的时候,还带着枯叶互相摩擦的那种沙沙声。
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远处地牢入口那儿传来特别大的撞击声。
就跟有个特别大的野兽在撞门似的,整座山的肚子都跟着颤悠,小碎石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掉到水面上,咚咚直响。青獠全身都是血,那骨头做的盾牌啊,早就碎得跟粉末似的了。你再看他肩胛上,插着三支灵箭呢,那箭上还泛着黑芒,箭尾不停地颤悠,发出的嗡嗡声,听着就让人牙根发酸。
他就像个钉子似的,死死地守在出口前面。脚底下全是尸体,踩上去的时候,感觉又软又硬的,那血腥味浓得呀,简直能把人给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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