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责任。”林澈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声音虽然虚弱,但是说得特别坚定,“她们都为我拼过命,现在,该我来烧明灯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风“砰”的一声把门撞开闯了进来,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加密情报。
“我把它破译出来了!”秦风大口喘着气,眼睛把在场的人都扫了一遍,“那个净世雷劫啊,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伤性武器!它是‘断令阵’的关键节点!要是这玩意儿一引爆,所有听从军令、被印上标记的人,掌心的烙印就永远没用了——整个军令体系,就会在人的心里彻底垮掉!”
林清雪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就是说,哪怕人还活着,也没法再凝聚意志了?”
“对呀。”秦风一脸苦笑,“宗主他不想杀人,他想斩断的是‘服从’这个东西。要是没了命令,军队就跟一盘散沙似的;要是没了信念,普通人就再也组织不起来抵抗了。”
柳青萝在角落里默默地站着,袖子里的玉简凉得扎手。
那是寒婆婆留给她的遗言:“无情才能得大道,执念最后都会变成劫灰。”可是眼前看到的这些呢——一个没啥本事的小兵用自己的寿命当柴火,去点燃别人的希望;一个死了好多年的母亲留下替命的符;一群普普通通的人甘愿流血牺牲——这些“情”,为啥感觉比啥厉害的功法都更接近真正的力量呢?
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头早就像大海起了风暴一样,翻江倒海的。林澈慢慢站起身来,脚步晃晃悠悠的,不过还是一步一步朝着炉前走了回去。
他盘着腿坐下,闭上眼睛调整气息,胸脯一起一伏的,就像风箱在拉动似的。
他心里清楚得很呢,这场战争早就不是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也不是宗门和军方之间的争斗那么简单。
有人想把那令给斩断喽,有人想把那火给守护住,而他呢,必须得成为那根折不弯、断不了的杆子。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睁开了眼睛,眼神特别沉静。
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拓片,这拓片啊,是小星昨天夜里偷偷送来的,说是在西北荒漠新发现的古碑上残留的文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拓片上的两行字,好半天都没说话。
手指头的关节慢慢收紧。
突然,他抬起右手,用指尖蘸了蘸嘴唇边还没干的血,在膝盖前面的地面上慢慢划下了第一笔。
那血痕弯弯曲曲的,就像旗帜在风中展开一样。
林澈就静静地坐在炉子前面,手掌心里残留的血还没干呢,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都变得发白了。
那张小星连夜送来的碑文拓片,就静静地摊在膝盖上,拓片的边缘已经被渗出来的血给染上了一点。
“九炼非死,乃生。”他小声地念叨着,声音小得几乎都要被地火轰隆隆的声音给盖住了。
这八个字就像针一样,一下子刺进了他脑海的深处。
他以前一直以为“薪火”就是传承下来的火,是兵神意志的延续;但是现在他才真真正正地明白过来,“薪火”可不是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的事情,而是千千万万的人一起燃烧,就像一把火炬一样。铃娘用那魂留符,师娘呢,悄咪咪地隐姓埋名,花了十年去布局。老诏啊,守着那旗,到死都没倒下。他们啊,可从来没盼着他能变成啥神,就想他能好好活着,就带着这份信念一直走下去就成。
“这么说来……我可不是啥终点呢。”林澈慢慢抬起头,那目光就像能穿透石壁一样,感觉都能直接看到天上去了,“我呀,是个起点。”
突然,他站了起来,脚步迈得虽然沉重,可那股子坚定劲儿是藏都藏不住。
他一转身,就朝着铸旗炉后面的玄铁壁面去了。那地方可是兵神当年亲手打造战甲的时候留下刻痕的地儿啊,这么多年了,都没人敢再往上添一笔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把右手抬起来了,用指尖蘸了蘸嘴唇边上还没干的黑血,一笔一笔地写下了八个大字:
断杆不倒,旗在人心。
每写一笔,就好像是在割自己的经脉似的,那血就顺着胳膊流下来了,在地上都汇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流。
不过这时候,疼不疼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心里明白着呢,这可不是啥宣告,这是在唤醒呢。
林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盘着腿坐下了,两只手在胸前结起印来。
他身体里剩下的那点薪火之力就被强行给点着了,顺着《军道战体》那种独特的经络就往上冲呢。这可不是普通的灵力运转啊,这是拿命当引子、用战意作媒介,朝着全世界那些曾经立下过军令,并且在掌心留下烙印的人发出共鸣召唤呢!
就那么一瞬间——
在东海军区地下三百米的地方,一道金白色的光柱从铸旗炉那儿喷发出来,一下子就冲到天上去了。
远在西北边疆的一个老兵,突然就惊醒了。他感觉掌心像火烧一样热,下意识地就翻身下了床,整理了一下那身早就掉色的旧军装,朝着东方,抬手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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