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这边有高谷坐镇,朱祁钰还是很放心。
这天,一众宣王党聚齐,他们在商议李贤离京后,该从何处下手。
“照我看,咱们该从吏部动手。”黎澄觉着吏部很关键,所以才会道出这话。
张辅连忙否决,“不可,吏部有于大人坐镇,最好别插手。”
言外之意就是,于谦既是宣王师傅,也是陛下铁杆。
皇帝连一个商辂都要赶走,更别说放其他人进去。
王翱不解地看向张辅,“风都吹来咱们这边,还用得着顾及?”
才靠过来的余士悦不慌不忙地问向朱祁钰,“宣王爷是想从张益身上下手?”
不等其余人惊讶,王佐父子纷纷笑道,“确实,上次之事还没彻底解决。李贤又离开京师,是时候动手啦~”
没人能想到李贤会亲自去杭州,他这一举动让朱祁钰有点发懵。
刚开始还有点儿不明白,可张乘风却一字见血——逃。
这才缓过来的朱祁钰立马召集锦衣卫,连夜查张益罪证。
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没查到其扣押边关奏本,但却查出张益贪赃罪证。
且证据如山,就连神仙下凡也救不了的那种。
“张益垮台后,谁上去顶位呢?”张辅问的这个问题很关键。
但是...
朱祁钰给了他答案。
不~是在场所有人一个答案。
“陛下正值壮年,张益走后谁去兵部,陛下自有主张。”
大伙儿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这位亲王,同时心里问道:莫非天气太热,您热迷糊啦?
见大家都没理解意思,朱祁钰也只好解释道。
“咱们不能派人去兵部,当然,如果陛下愿意就另当别论。本王打算借张益之手,敲山震虎。”
“震虎?”张辅呆呆地看着学生,半晌后才回过神,“懂了,不知殿下打算震丁铉,还是邝邺这头猛虎?”
“邝邺深受陛下信任,本王当然不敢震他。丁铉嘛~本王倒还是有这胆量。”
还有一点朱祁钰没有明说,邝邺是兵部尚书。不能用强,只能慢慢拉拢。
“那该如何一个震法呢?”黎澄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好问清楚,免得出手过重。
这个问题,张辅的回答才最有力。在场者,只有他跟兵部往来频繁。
“张益和丁铉私交甚好,两人多有利益往来。若咱们将张益拉下去,丁铉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去东宫。二,来咱们这边儿。”
“况且,查这些事的要么是东厂,要么就是锦衣卫,而殿下刚好就坐镇锦衣卫...”
张辅的话让大家瞬间眉开眼笑。
也就是说,张益垮台后,只有宣王府才能救他。
前提是,宣德皇帝不插手。
......
皇宫里。
宣德皇帝仍旧拨弄罐中蛐蛐,听到金英的回话,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
“这么说,后天早朝时,宣王这边要弹劾张益咯~?”
金英猫着腰回道,“应该是,宣王爷好像故意让奴婢知道此事。”
闻言,宣德皇帝只是稍微停顿一下,然后接着拨弄。
“有没有说怎么对丁铉动手?”
脑袋连连摇晃,金英答道,“未曾听说,奴婢再去探探?”
“不用~太子知道这事吗?”扔下手中竹篾,宣德皇帝起身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好像还不知道此事,奴婢去告知一声?”
“掌嘴,朕的家事岂是一个五根不全之人可评论?”宣德皇帝这话刚说完,外头就进来几名太监。
他们将金英的手反扣,一人开始扇他的嘴。
直到嘴巴都肿了,这才让停手。
“记住了,以后不管是宣王还是太子,最好别教朕去挑唆。他们是朕的儿子,外人无权多嘴。”
话虽如此,但宣德皇帝有点心动。
他实在太想看两个儿子斗来斗去。
不过,一想到朱祁钰给他解决了兵部的张益,心也软了下来。
“还是算了吧,祁钰都给我解决张益了,再挑拨他们兄弟,是不是有点儿过分?”这话是在问旁边的陈芜。
“那哪能啊~陛下就是太子殿下和宣王爷的天。天要作何,自然不由人。”
陈芜多聪明,既不明说,也不劝。
反正就一句话: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思忖片刻,宣德皇帝终于下决心了。
把这个消息‘卖’给太子,让宣王府来结账。
而宣王这边给他解决了张益,又能彻底消除太子在兵部权利。
既然两全其美,凭什么不干?
稍晚些时,太子收到宣王府即将弹劾张益的消息,顿时暴跳如雷。
“没完没了了是吧?当真以为李贤走了,孤就仍人欺负?”正发着火的太子,一连摔碎好几个茶杯。
等气消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找人商议。
成国公得知此事后,脸色一片煞白。
若张益倒了,那丁铉呢?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张益有事。
可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锦衣卫不仅证据充足,而且连丁铉的辫子也攥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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