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尊大人,秋收将近,实在不宜调集军士,进西乡剿匪。”
“西乡区区百人山匪,莫非你铜鼓营还不能速战速决?”
“府尊大人有所不知,西乡高山群绕,已是幕阜山脉深处,山匪又是西乡本地山民,恐剿匪不是一两日之事,故要等待秋收之后,再慢慢围剿。”
“慢慢围剿?秋收之后,你会不会又说,山路结冰,冰雪覆盖,需待开春再围剿?”
“不会!末将保证,秋收后立马进入西乡剿匪。”
“不用保证,写个军令状吧!”
“这…”
“怎么?不敢?”
“府尊明鉴,我铜鼓营欠响已有数十年,刀枪器械损毁严重,还请府尊大人…”
“月初不是刚划拨了军饷,补发欠饷吗?怎的?现在又要钱了。”
“府尊大人,一万…”
“嗯,嗯!”
黄耀武话还未出口。
范沫就喉咙躁动几声。
趁黄耀武抬头之时,范沫眼珠子,往偏房转了转。
“府尊大人,我铜鼓营刀枪铠甲,弓箭火铳都数十年未更换,特别是火药炮子,早已发霉报废。”
“你铜鼓营的难处,我也理解,那写个清单,我帮你递交给都指挥使大人,请他划拨。”
“谢府尊大人,只是这数量。”
“按你铜鼓营满编数量申请。”
“这么多?丘都指挥使大人会答应吗?”
“你是光练武艺,不长脑子,各卫所申请武器铠甲,哪次能全额拨发?”
“谢府尊大人指点。”
“还有一事,秋收后我会派一人督战,他是本府幕僚,你需好生协助于他。”
“啊?”
“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不知府尊大人幕僚,是否懂军事?我好回去做些准备。”
“行军布阵,带队冲杀,你做主,至于其他事情,多多参考本府幕僚意见。”
“是!末将这就回营操练,秋收后剿灭西乡山匪。”
待黄耀武离开后。
偏房内一富商装扮男子走出。
“知府大人,铜鼓营就几百战兵,不知道逮不逮得住那晏匪。”
“哦?那范管家有何高见?”
“我朝廷大军剿匪,务必全部清剿干净,特别是匪首晏羽,绝不能放跑了。”
“范管家不妨直说。”
“可在武宁、宁州和奉新三州县,再调巡检官兵差役,一同前去剿匪。”
“范管家,咱们这是去剿匪,不是去平判。”
“刚才那黄指挥使不是说了吗?西乡多山,就铜鼓营那几百战兵,如何围追堵截。”
“兵不在多而在精,范管家可别小瞧了铜鼓营那几百战兵。”
“知府大人见谅,我这不是求个稳妥吗?万一晏匪逃到湖广去了,咱们不白折腾了?”
“你要兵多还不简单,我直接给黄指挥使下道命令,叫他凑齐3000大军进西乡剿匪,只是…这人吃马嚼的…”
别以为你范沫就给黄耀武一万军饷,我范永德不知道。
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老子给你十万两,你特么就拿一万两给干活的人。
还要求抓到晏匪后,再得十万两。
凤栖乡。
天还是蒙蒙亮。
“校长!门外来了好多人,都说是来参加送葬队的。”
晏羽揉了揉眼眶,坐起身来。
“你刚才说啥?”
“门外来了一千多青壮,说是来参加送葬队的。”
“一千多?十六岁到二十五岁的青壮,整个凤栖乡也凑不出来一千多吧!”
“这…职下不知,职下还未去询问他们户籍年龄。”
“算了,我自己去看,你去把凤栖乡的郎中请来。”
凤栖乡虽说比西乡地势平坦,良田更多。
可再怎么多又能多多少?
西乡加上隐户,总人口也不过六七千人。
不管了。
先去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如果说西乡的乡民是骨瘦如柴,面黄肌瘦。
那眼前凤栖乡乡民,真是夜间山顶的风都能刮跑。
而且!
都到了深秋时节。
一个个还穿着单衣,打着赤脚。
而那些所谓的单衣,也就是几块破布缝缝补补。
眼神木愣,感觉站都站不稳。
这不对啊!
虽说平江县的地形地势沙盘,晏羽还未捏出来。
但后世高德百度上的地图,晏羽脑海中还是印象清楚。
凤栖乡集镇的位置,大概就是后世平江县长寿街。
凤栖乡、东阳乡、故县乡,一路往西南,直达长沙府。
北边幕阜山脉,南边连云山脉。
中间十几公里的平地,又是汨罗江发源地。
应该拥有大量良田才对。
哪像西乡,田地都塞在一个个山谷里。
“李森林,他们的户籍年龄都登记完了吗?”
“回校长,登记了大部分,大多是凤栖乡人,还有一些是东阳乡人。”
“年龄了?”
“大半是十六岁和二十五岁。”
“真是一群淳朴的乡民,谎都不会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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