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城外。
汉家人民军第三旅与亲卫团,已将黄州城团团包围。
两千余名荆王府王室成员、荆王府属官及家眷、还有蕲州城官吏及家眷。
被扒光了衣服,密密麻麻跪在黄州城南城门外,长江码头边。
好多流民现在都光着腚,这么多衣物可不能浪费了。
黄州城墙之上。
黄州知府祝万龄。
看着光秃秃的荆王、荆王妃,还有一大群昔日高高在上的郡王、镇国将军们。
一个个在哭喊求饶声中,砍了脑袋,踹进滚滚长江中。
祝万龄嘴唇不停颤抖着。
斥候早就来报,左良玉五千守城大军,已被西乡山匪全部坑杀。
现在又在黄州城下,屠杀荆王府王室。
还将蕲州城内官吏全家,全部屠尽。
这种威慑守城官民的胁迫,让祝万龄要时刻提防着手下开城迎敌。
祝万龄缓缓转过脑袋,看向身侧黄州卫指挥使徐源潭。
嘴唇微微颤抖问道:“徐指挥使,可有把握守住黄州城?”
徐源潭向祝万龄敬肃礼回道:“末将定与黄州城共存亡。”
(肃礼:军人身披甲胄不便跪拜时,行礼人先拱手,随后鞠躬并垂下手,以示敬意。)
“本府问你能否守住黄州城,哪怕坚守四五日,等待卢大人救援也行。”
徐源潭没有回话,而是抬起脑袋,偷偷看了一眼黄州府同知、州判等人,又低下了脑袋。
“徐指挥使有话直说,本府还是黄州府知府。”
徐源潭小声说道:“我黄州卫官兵,家眷多在城外卫所之中,若是西乡山匪用我等黄州卫官兵家眷威胁…”
“徐指挥使多虑了,西乡山匪围攻黄州城,卫所军户们长有双腿,估计这会早就逃避战乱了。”
徐源潭又看了一眼长江码头上的血迹。
叹气道:“也罢!不管能否守住黄州城,看来我徐源潭今日都难逃一死,即然西乡山匪要我性命,那末将誓死也要拖几个山匪垫背,只可惜…”
徐源潭话还未说完。
祝万龄便打断道:“徐指挥使忠军报国,天地可鉴,徐指挥使带些军士随本官去打开府衙钱粮库,犒劳我黄州卫官兵,激励士气。”
府衙钱粮库?
黄州府衙门钱粮库还有几个子,同知、通判他们不知道?
而且搬运钱粮,本就是府衙衙役之事。
要他徐源潭派卫所兵去干嘛?
都是老狐狸。
身关全家人性命,各有各的谋划。
黄州府同知陈影默默跟在祝万龄身后。
待下入了府衙,周围没了黄州城官吏权贵。
陈影便向徐源潭问道:“徐指挥使大人不妨直说,有几成把握,能坚守个四五日。”
徐源潭没有回话,眼神看向祝万龄求援。
见祝万龄点了点头。
徐源潭便回道:“我黄州卫所兵战力,对上左总兵大军,有如孩童对壮汉,左总兵五千精锐,坚守蕲州城不过半日,我两千黄州卫兵,又能守多久?”
陈影不甘追问道:“我黄州城城高三丈,远非蕲州城两丈城墙所能比。”
“同知大人,是纸面数字三丈高吧!黄州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不过两丈出头,且破败不堪,城外西乡山匪火炮数百门,黄州城墙上不过二三十门虎尊炮,我黄州卫拿什么与西乡山匪对轰。”
“本官看山匪没有大型攻城云梯,难道西乡山匪就靠几个破旧的梯子,也能爬上城墙吗?”
“西乡山匪攻打蕲州城,也没有动用攻城云梯,我黄州卫斥候,远远躲在缺齿山观看,虽说没有看清山匪是如何攻破蕲州城,但那密集的炮轰声,想隔十几里,也震耳欲聋。”
“莫不成我等朝廷命官,世受天恩,今日还要开城迎匪不成?”
徐源潭笑道:“陈大人为了保全登州老家父母族人,是要拼命抵抗,可是我黄州卫官兵都是黄州本地军户,府台大人父母妻儿,也从陕西接到黄州城内,莫非我等家眷,都得替陈大人家眷去死吗?”
“莫言糊言,本官妻儿也在黄州城内。”
“呵呵!陈大人发妻去世得早,长子次子或为官、或求学,黄州城内不过是几个小妾与庶子庶女。”
…
听着同知陈影与卫指挥使徐源潭,由辩论到面红耳赤的争议。
祝万龄终于开口道:“守城,哪怕黄州城守住了。”
“荆王及王室成员家眷,在黄州城下被西乡山匪砍杀,朝廷定会秋后算账,我等皆难逃一死。”
“若是守不住,我等不但丢了性命,连同家眷也得一同赴死。”
“西乡山匪屠尽守城官吏全家、士绅权贵全家的名声,可是一城一城屠出来的。”
“反而是那些开城投降的州县,官吏虽然丢了官职、士绅权贵也丢了田地,好歹全家性命是保住了。”
“还有一件事陈大人莫不是忽略了。”
“西乡山匪从出现,但现在视我官兵如草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
“而且西乡山匪是每攻占一地,就统治经营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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