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庙街的平静永远是暂时的。就在陈豪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麻烦再次找上门,这次来的,是潮州帮的人。
这天晚上,冰室晚市刚开没多久,几个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纹身、神色倨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坐在了正中的一张桌子旁。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眼角有道疤的青年,他敲了敲桌子,声音很大:“老板!点菜!”
陈豪心里一紧,从这几人的气质和做派来看,绝不是善茬。他拿着菜单走过去,尽量平静地说:“几位大哥,想吃点什么?”
刀疤青年斜眼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陈豪,嗤笑一声:“什么金牌银牌?听都未听过!喂,你是不是那个叫阿豪的大陆仔?”
来了!陈豪暗道不好,面上不动声色:“是我,大哥有什么指教?”
“指教?”刀疤青年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跳了起来,“我是潮州帮的丧波!我收到风,金牙丙打算派你对付我们?是不是搭上和联胜的线,想跟我们潮州帮过不去?!”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纷纷站起来,围住了陈豪,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店里的其他客人见状,都吓得不敢出声,有的甚至想悄悄溜走。
陈豪的心跳加速,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比之前镇定多了。他看了一眼柜台后的坚叔,只见坚叔依旧慢悠悠地擦着杯子,仿佛没看见这边的冲突,但陈豪注意到,坚叔擦杯子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波哥,你误会了。”陈豪稳住心神,解释道,“上次喝茶,只是因为跟海鲜强的小小误会,炳哥出面摆和头酒说和一下。我只不过是个打工仔,哪有资格跟哪个帮派过不去?”
“打工仔?”丧波冷笑,“打工仔有这么好身手?打工仔懂得搞这么多花样?”他指了指新换的菜单和杯子,“我看你是扮猪吃老虎!今天我就得看看,你有多厉害!”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陈豪的衣领!
就在陈豪准备格挡反击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丧波,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撒野?”
坚叔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柜台,手里拿着那把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铁质茶壶,眼神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冷冷地盯着丧波。
丧波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显然认得坚叔,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说:“坚叔,这件事同你无关,我是找这个大陆仔麻烦的!”
“在我店里面打我的人,”坚叔往前踏了一步,虽然身材干瘦,但那股压迫感却让丧波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就是跟我有关。还想试试我这把老骨头,还硬不硬?”
一时间,小小的冰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潮州帮的几个人被坚叔的气势所慑,竟不敢妄动。陈豪站在坚叔身后,看着老爷子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更强烈的决心。
他知道,冲突无法避免。而这一次,他不能再只躲在坚叔身后了。他必须更快地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真正立足。潮州帮的挑衅,或许正是他踏出下一步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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