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陈豪如法炮制,或威逼,或利诱,或用类似的手段迅速“说服”了鸭寮街尾的病猫,以及另外两个原本依附于司徒浩南势力的小头目。过程虽有小的波折,但在阿力神出鬼没的飞刀和刀疤霆凶悍的武力震慑下,都很快平息。
陈豪团队几乎兵不血刃,就将势力范围从庙街悄然延伸到了深水埗的边缘地带,控制了几条小街的麻将馆、摊贩保护和一些见不得光的小生意,虽然地盘不大,收益也远不如鼎盛时期的司徒浩南,但却像一根楔子,牢牢钉了进去。
东星总堂,气氛凝重。
骆驼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短短时间内,折了笑面虎,废了乌鸦,现在连司徒浩南和阿鬼也内斗身亡,还搭上了深水埗大半地盘的控制权,东星的面子和里子都丢大了!尤其这一切,似乎都跟那个叫陈豪的洪兴四九仔脱不了干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骆驼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起,“被一个洪兴新起来的四九仔耍得团团转!我东星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下面站着的几个堂主、叔父辈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骆驼哥,”一个资历较老的叔父开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稳住深水埗的局势,不能让洪兴和其他社团趁机把地盘全吞了。”
“稳?怎么稳?”骆驼怒气未消,“司徒浩南和阿鬼的人都打散了!现在派谁去?谁有能力在洪兴靓坤和陈豪那帮人的眼皮底下把地盘抢回来?”
众人沉默。确实,深水埗现在就是个烂摊子,烫手山芋。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有些踉跄地走了进来。他一只手臂打着厚厚的石膏,用绷带吊在胸前,脸上带着伤后未愈的苍白,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怨毒和恨意,正是重伤未愈的乌鸦。
“骆驼哥!”乌鸦的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有些沙哑,“深水埗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陈豪那个扑街!他把我手打断,搞死笑面虎,现在又害死浩南和阿鬼,把我们东星当猴耍!此仇不报,我乌鸦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骆驼看着乌鸦那副模样,眉头紧锁:“乌鸦,你伤还没好,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等不了!”乌鸦低吼道,独眼中凶光闪烁,“陈豪必须死!骆驼哥,你给我人手,不用多,十几个敢拼敢杀的兄弟就行!我不要地盘,我只要陈豪的命!我要亲手把他剁碎了喂狗!”
骆驼看着状若疯魔的乌鸦,沉吟起来。乌鸦虽然废了一只手,但那股狠劲和疯劲还在,用来对付陈豪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或许正合适。而且,由乌鸦这个苦主去报仇,社团里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
“好!”骆驼最终下了决心,“乌鸦,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人手我给你挑,家伙给你最好的!但是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别再给社团惹麻烦!要是再失手……”
“没有失手!”乌鸦打断道,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陈豪……你给我等着!”
乌鸦带着满腔的杀意和骆驼的默许,转身离去,开始秘密筹划他的复仇。
骆驼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眉心,对其他人说道:“深水埗那边,先派人去接触一下剩下的那些墙头草,能拉拢多少算多少。首要任务,是稳住我们剩下的基本盘。至于陈豪……就让乌鸦去碰碰吧。”
同一天晚上,陈豪正在听四眼仔汇报这几天的“收获”, Ann姐,靓坤身边那个风情万种却干练利落的女人,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亲自来到了贝澳疗养院。
“阿豪,坤哥让我把尾款给你送过来。”Ann姐将皮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港币。“数目你点一下。”
“Ann姐办事,我放心。”陈豪示意四眼仔收起来,随口问道:“坤哥那边还好吧?”
“还好,就是东星骆驼最近像条疯狗,到处咬人,坤哥应付得也有些吃力。”Ann姐看着陈豪,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欣赏,“不过,你这边动作倒是很快,深水埗边上那几条街,这么快就让你啃下来了。”
“小打小闹,混口饭吃,还得靠坤哥撑腰。”陈豪谦虚了一句。
Ann姐笑了笑,意有所指:“坤哥说了,让你稳住。深水埗这块肉太大,一口吃不下,容易噎着。慢慢来,机会有的是。”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另外,O记那个黄启发,最近查你查得很紧,你自己小心点,尾巴收拾干净。还有,听说东星乌鸦放出来了,正在到处召集旧部,你打断他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谢谢Ann姐提醒,我会注意。”陈豪眼神微动,乌鸦要报复,在他意料之中。
送走Ann姐,陈豪看着那箱钱,又看了看外面沉沉的夜色。
立威只是第一步,扎下根才是开始。东星的报复尤其是乌鸦,O记的追查,以及其他社团的觊觎,都像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这条路,本就是刀头舔血。既然走了,就要走到最高。
“把大头转到更安全的地方静养。通知下去,让兄弟们最近都打起精神,尤其是防备东星的人,特别是乌鸦那边的动静。”陈豪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股冷冽的杀气,“他想来找死,我就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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