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刚才是谁在说话?再说两句听听?”
吱嘎的大脸几乎要贴到屏幕上,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试图从那片变得清晰了些的雪花和偶尔闪过的扭曲色块里找出说话的人。工棚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设备风扇的嗡鸣和被丢在一旁的“屁精警报器”偶尔因疼痛发出的抽泣声。
“WAAAGH!” “傻子主播!” “看屏幕!看屏幕!” “搞毛二哥显灵了?”
几个零星的、带着强烈兽人口音的意念碎片再次涌入他的脑海,虽然依旧模糊,但比刚才清晰了不少,仿佛有几个看不见的小子正凑在他耳边吵吵嚷嚷。
“屏幕?”吱嘎疑惑地歪着头,伸出粗手指戳了戳屏幕,“屏幕有啥好看的?不就是俺的脸吗?俺知道自己长得WAAAGH!”他颇为自得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几根打结的绿色胡须。
“旁边!绿字!闪过去的!” “眼瞎啊!” “是俺!俺说的!”
更多的意念涌现,带着一种看乐子的急切情绪。吱嘎顺着那意念的指引,将目光从自己英俊(自认为)的脸庞移开,投向了屏幕的边缘。果然,在那里,一些极其短暂、流动速度飞快的、由粗糙线条构成的绿色符号一闪而过!它们扭曲不定,难以辨认,但却真实存在!
“哦!!!”吱嘎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儿!这儿还有字儿!虾米玩意儿写的?歪歪扭扭的!”
他努力地试图辨认那些飞速闪过的符号。得益于兽人强大的“俺寻思之力”和与WAAAGH!力场的天然联系,他竟然真的慢慢能理解那些符号所代表的含义了!那并非任何已知语言,更像是意念的直接转化,充满了兽人的简洁和粗暴。
“主播傻乎乎!” “刚才那屁精不行!换一个!” “电他!继续电!” “WAAAGH!WAAAGH!WAAAGH!”
这些“弹幕”大多来自附近星域被信号吸引来的兽人小子们,它们的思想简单直接,充满了对暴力和乐子的纯粹渴望。
“说谁傻呢!”吱嘎不乐意了,对着屏幕挥了挥拳头,“俺可是技术小子!聪明着呢!你行你上啊!”
“俺上就俺上!” “地址发来!” “干一架!”
弹幕立刻“沸腾”起来,充满了各种约架和起哄的意念。
“嘿呀?还敢叫板?”吱嘎的暴脾气上来了,但旋即他眼珠子一转,想起了“粉毛老铁”的打赏,“呃……不行,俺这直播间是技术交流的地方,不能老打架!俺是文化人!”
他试图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但显然弹幕并不买账。
“怂了!” “没劲!” “取关了取关了!”
一阵代表着“离开”的意念波动传来,屏幕上那本就微弱的、代表观众数量的绿色能量条(吱嘎自己画上去的)似乎轻微波动了一下。
“哎!别走啊!”吱嘎顿时急了,虽然他还不完全明白“取关”是啥意思,但本能觉得这不是好事,“谁怂了!俺这是……这是战略性技术调整!”
他慌乱地左右看看,目光再次锁定在那个还在抽泣的“屁精警报器”上。福至心灵,他一把又将那可怜的屁精拎了起来。
“家人们老铁们!刚才说屁精不行的!看好了!”他对着镜头,脸上挤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俺给你们整个绝活!保证响亮!”
不等弹幕回应,他手指猛地一用力,再次触发了那个齿轮机关!
“咔哒!” “嗷呜呜呜——!!!”
屁精爆发出新一轮的惨嚎,声音因为疲惫和痛苦而有些沙哑,但依旧刺耳。
短暂的沉默后,新的弹幕意念涌来:
“……还行。” “凑合。” “算你狠!” “WAAAGH!”
那代表离开的意念停止了,甚至还有一两个新的观众意念加入了进来。吱嘎看着稳定下来的绿色能量条,松了口气,同时仿佛摸到了一点门道。
“原来……得整活儿……得狠活……”他喃喃自语,绿色的脸上露出了悟的表情,“小子们爱看这个!”
在遥远的帝国舰船上,分析人员们正面临新的困惑。
“长官,信号结构发生复杂变化!除了主音频视频流,还出现了大量极快速的、低功率的、结构奇特的次级脉冲信号,嵌入在主信号之中!无法解析其内容!”分析员报告道,他们根本无法理解兽人意念直接转换的“弹幕”。
“次级脉冲?”高级通讯官眉头紧锁,“是某种加密指令?还是能量传输的校验信号?或者……是那种‘折磨’带来的反馈数据?继续监控!尝试寻找模式!”
他们完全无法想象,那让他们严阵以待的“次级脉冲”,其实是简单的“哈哈哈”和“666”。
亚空间宫殿中,色孽愉悦地感受着那变得更加复杂的信号流。祂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充满了原始情绪的弹幕意念,以及吱嘎从困惑到试图互动的笨拙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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