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中,青年焚香作揖,神态庄重。
白烟升腾,一番简单祭拜,青年抬头,看向了上方灵位牌匾。
谨家祖祠,数百年来,仅是历代族长与德高望重之辈,供奉在此的灵位便占据了祖祠近半。
望着密密麻麻的灵位,青年叹出口气。
“偌大一个家族,而今却只剩我一人。”青年自语。
话音落下,青年转身,看向了祖祠之外。
一轮圆月,透过大门,刚好照耀进祠堂,虽未开灯,却也依旧不显昏暗。
拖着一条长影,青年缓步而行,向外走去。
青年名谨阳,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二十几岁青年。谨家最近几代都是一脉单传,传至谨阳这一代,老一辈的都已驾鹤西去,而他自己则还尚未娶妻,从族谱来看本是一个大家族,而今却还只剩他一人。
“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啊?”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谨阳转身一看,一略显佝偻,身体也颇为干瘦的老者。
“刘叔。”谨阳唤道。
老者点头。
“准备住一些时间。”谨阳说道。
老者举头望月,苍老的面容中,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
“这一晃,来到这里,也有三十个年头了。”老者说道。
谨阳迟疑了一下,顺着老者目光望去。恰逢十五,圆月当空,月色倒是挺不错。
“刘叔的家乡,不在锦华城吧?”谨阳问道。
老者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这三十年来,辛苦你了,刘叔。”谨阳又说。
老者转身看向谨阳,露出了几分柔和。
“谈不上辛苦,倒也乐得清闲。”老者说道。
沉吟片刻,谨阳刚欲再度开口,却听老者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话音落下,老者便转身,向着一旁走了去。
看着老者背影,直至其走远,谨阳才收回目光。一如以往,刘叔不喜与人交流,即便搭话也说不了几句便会离去。
再一抬头,望向天空圆月,谨阳坐在了身旁石凳。
刘叔,并非谨家之人,也非谨阳请的长工。据谨阳所知,乃是官家专门派遣来帮忙照看他谨家这一片基业的。曾有人估值,谨家这一处老宅,价值至少也有上百个小目标,其构建所用的材料,最差的也是有着数百年年份的金丝楠木。
而至于谨阳自己,别看他坐拥金山,而今却还只是一个连在城里车房都买不起的三无小青年,并且就在几日前,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些钱,也被一个他本以为亲近的人给一次性几乎骗了个精光,迫于无奈之下,才不得已先回到这老宅暂避风头。
“唉!”
谨阳叹出口气。
一段还算悠扬的铃声响起,谨阳摸了摸口袋,取出了一个漆面都已被磨掉不少的电话。
“谨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点生活费啊,最近学校物价大涨,快吃不起饭了。”
一条短信,句末还有两个不好意思与害羞的表情。
看着短信内容,谨阳皱了皱眉,本想回复,可在犹豫一番之后又将电话放回了衣袋。
思绪有些惆怅,谨阳再度抬头看向了天空月亮。
这联系他的,乃是他从十几岁开始便资助的一个女孩,记得也是他无意中看到某贫民窟的一所学校学生需要资助,便一时心血来潮,从中挑选了一个。而这一资助,到现在便已是第十年,而那女孩也从小学到了现在快要大学毕业。
有些呆愣地看着天空,夏夜蝉鸣,将本该安静的夜晚惊扰,但许是思绪并不在这,便也将之自动忽略了去。也不知从何时,谨阳趴在身前石桌,睡了过去。
昏沉之中,一片昏暗之地,似一条甬道,谨阳尝试触摸四周,发现冰冷一片,而在前方,则隐约传来一些光亮。
循着那黯淡亮光前行,不多时,视野突然开阔,虽依旧昏暗,但谨阳却分明看到前方恍若一处地下宫殿,而在那宫殿正中央,油灯长明,环绕一白玉石台。
庭院中,谨阳身体一震,突然惊醒。
额头冒汗,心跳加速,思绪更是不受控制地回想方才梦境中事,可这才仅仅片刻,画面便已模糊到几乎难以分辨,只隐约还记得自己梦到了一处地下宫殿。
不知何时,四周变得异常安静,本该虫鸣遍布的庭院,此时却尽数蛰伏,甚至就连四周风吹草动,恍若都已停滞。而在天空之上,接连数点星光此时连成一线,就连那皎月,也不知是否错觉,谨阳分明感觉明亮了不少。
突然间的莫名心悸,不知觉间,几缕汗水顺着谨阳额头流下,正当其思绪紊乱间,天空突然出现了一点光亮。
谨阳赶紧看去,耀眼刺目,让其下意识用手一挡。而就这仅仅片刻,那道亮光就如流星,径直飞向谨家老宅,当谨阳再度看去之时,却见其已悬停在了自己上方不远。
仔细一看,光辉清冷,其内形状似也变换不定。而其在谨家老宅上方悬停不久便又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冲向老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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