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的手掌会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或是将她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而体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安抚力量。
他谈论着工作，谈论着未来的规划，仿佛他们之间本该如此，是并肩的伙伴，是亲密的战友。
不知过了多久，当所有的疑问都被理清，司空静感觉心中豁然开朗，也对明天的招标会充满了信心。
她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许昊，他专注讲解时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一种混合着感激、依赖、以及某种被需要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她想起自己此行的“初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声音微颤却带着一丝决绝：
“许先生……我……我准备好了。”
她以为他会明白，这是她表达“归属”和“报答”的方式。
许昊闻言，停下了翻动文件的手。
他转过头，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看到她心底深处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和残存的惶惑。
他没有顺势而为，反而轻轻摇了摇头，揽着她肩膀的手臂收紧了些。
将她更轻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如同夜风：
“不急，静儿。”
他第一次用了如此亲昵的称呼，
“还不到时候。”
司空静的身体微微一僵，不解地抬头看他。
许昊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像是一场交易。我更不希望，你因为仇恨或者感激，就轻易地交出自己，失去原本的自我。”
他的话，像一道暖流，又像一记警钟，敲打在司空静的心上。
他看穿了她，看穿了她试图用身体来巩固关系、来偿还恩情的想法。
“痛苦的总会过去，”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那些不好的记忆，我会帮你一起埋葬。但你要记住，你首先是司空静，一个独立、优秀的女人，然后，才可能是其他身份。”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中带着对她未来的期许：
“以后，你会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广阔的风景。你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和光芒，而不是依附于任何人的阴影之下。那才是我真正想看到的。”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司空静心中最后一道用以自我保护、也用以物化自己的壁垒。
她没有感受到被拒绝的难堪，反而有一种被真正尊重、被珍视的巨大感动和释然。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不是出于悲伤，而是出于一种被理解的委屈和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她将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地流泪，肩膀微微抽动。
这一次，不再是压抑的哭泣，而是一种宣泄和依靠。
许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他知道，这一刻，他收获的，远比一具顺从的身体要多得多。
他正在以一种更高级的方式，彻底俘获这颗充满仇恨却又渴望光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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