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把整座奉天城从睡梦中粗暴地薅了起来。
城南方向,一团橘红色的蘑菇云翻滚着升上天空,将黎明前的黑暗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即便是隔着十几里地,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
浑河铁路桥,这条连接关内外的钢铁大动脉,被炸成了两截扭曲的麻花,断裂的桥身无力地垂入冰冷的河水,彻底瘫痪。
“报告大帅!关内粮道再断,前线油料仅剩三日!”作战参谋王化一连滚带爬地冲进指挥部,脸色煞白如纸,声音都在打颤。
话音未落,指挥部里的电台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杂音,随即,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腔调慢悠悠地传了出来,嚣张至极:“奉天城的支那猪们听着,我是帝国特高课佐佐木一郎。从今日起,南满铁路全线进入‘战时管制’,凡非我方许可之列车,一律视为敌袭,格杀勿论!哈哈哈哈……”
电波里,佐佐木一郎的冷笑声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指挥部内死一般的沉寂。
断了铁路,就等于断了奉军的命脉。
粮食运不进来,弹药补给不上去,这仗还怎么打?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个男人身上——张作霖。
只见张作霖一言不发,披上大氅,径直走出指挥部,坐上汽车直奔浑河桥。
废桥残骸旁,寒风呼啸,卷起滚滚浊流。
张作霖踩着摇摇欲坠的钢筋,走到桥梁的断口处,低头看着下方奔腾的河水,许久,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抬起,望向日军控制的南岸。
突然,他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仰天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炸桥?哈哈哈哈!好啊!炸得好!”
他猛地收住笑声,转身面对身后一众忧心忡忡的将领和士兵,声如洪钟,响彻云霄:“传我命令!告诉全东北的爷们儿!他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敢炸老子的桥,是怕老子的兵过去!好!老子今天就放句话——老子要修一条铁路,不通车,只通炮!从奉天修起,一路给老子铺到东京去!老子要亲眼看着,一炮轰平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天皇的狗窝!”
话音刚落,一道只有张作霖能看见的系统提示在他眼前轰然炸响:
【警告!检测到宿主发表“战略通道主权”相关言论,影响力正在全域爆发!】
【情绪波动值监测:全民狂热+90%,日方高层恐惧+80%(已触发东京内阁紧急会议)】
【奖励发放:三名“隐世技师”已唤醒,正火速赶往奉天!】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从不同的方向踏上了前往奉天的路。
一个正在漠河金矿里淘金的独臂老人扔下金盆,对工友说:“不淘了,詹天佑老爷子托梦,让我去给大帅修炮轨。”一个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牧羊的中年汉子放下羊鞭,跨上马背,对族人说:“梦见大帅和詹公站在铁轨尽头,召我归来,此去,不破日寇誓不还。”一个在大连港修补轮船的跛脚师傅放下焊枪,告诉工头:“家里老娘催我回去,说大帅要干一件大事,缺我这把骨头不行。”
这三人,曾是沙俄时代西伯利亚铁路的传奇工匠,一个精通极寒地带铁路建造,一个擅长山体隧道爆破,一个则是远程调度的大师。
他们带着一身绝技,应梦而来,齐聚奉天,立即投入到了张作霖口中的“铁路反击工程”。
张作霖的豪言壮语像长了翅膀,一天之内传遍了东三省。
他紧接着颁布了“全民炼铁令”:“从今往后,百姓献一斤铁,记一分功!拆一辆洋车,奖三日粮!修一米路基,全家免半年税!”
此令一出,整个奉天都疯了。
军营里,炊事班长老周头二话不说,抡起大锤就把自己的炊事铁皮车砸了个稀巴烂:“妈了个巴子的!这铁皮,老子捐了!以后弟兄们吃不上热乎饭,就当是为干死小日本提前开胃了!”
城里,农夫们把祖传的犁铧扛了出来,铁匠铺的老板把吃饭的铁砧都捐了,学生们则自发组织起来,把之前被日军拆毁的铁轨残件从废墟里一根根扛上街头。
一时间,奉天城内,叮当作响,到处都是砸铁、献铁的人潮。
一群特殊的队伍也出现在各个工地上。
小聋子,一个天生失聪但眼力极佳的少年,带着他组建的“手语调度班”,驻守在各个关键路口和工地。
他们之间无需言语,仅靠旗语、灯号和一套复杂的手语,就能在嘈杂的环境下实现精准高效的指挥调度,效率比喊话高了数倍。
老兵油子龙哥则在铁轨旁开班授徒,传授他当侦察兵时练就的“听轨辨距”和“盲行过岔”绝技,让工人们在黑夜里也能凭耳朵和脚感判断列车距离和道岔位置,大大加快了夜间施工的进度。
兵工厂那边,首席技师陈志航更是带队立下军令状,不眠不休七个昼夜,硬是把五台报废多年的老旧蒸汽机车头给复活了,并为它们重新命名——“赤子·铁龙”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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