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众将无不低下头颅。
“还要在城南的乱葬岗,给他立一块‘狗碑’!碑上就刻十六个字——‘此人生而忘恩,死不足葬’!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让他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
话音落下,偏厅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火盆里燃烧的木牌偶尔爆出一星火花。
有几个同样受过大帅接济的将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深夜,陈忠武亲自带队,如一群黑夜中的猎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赵德海的宅邸。
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踹开,冲了进去。
撬开地窖的石板,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火把照亮下,三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被翻了出来,正是尚未使用的“东洋断肠散”。
旁边,还有一支崭新的日制南部十四式手枪,以及一本名册。
陈忠武接过名册,翻开第一页,瞳孔猛地一缩。
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四十七个人的名字,无一不是奉天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在每个名字后面,都有一行备注,记录着此人曾受过张作霖何等的恩惠。
名册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可策反者录”。
他快速翻阅着,当翻到某一页时,他的动作停住了。
上面写着:“陈忠武,早年从军眼伤,大帅亲付汤药费,擢为卫队长。”而在名字后面,用红笔打了个勾,旁边标注着两个字:“可用。”
“好啊,真他娘的好啊!”陈忠武气得笑了起来,独眼里满是自嘲和杀意,“连老子这只瞎了的眼,都被他们记在了‘可用之犬’的名单里!”
他“撕拉”一声,将名册撕下,只留了一份副本。
其余的,他当场就着火把,烧成了灰烬。
他拿着那份副本,连夜赶回督军府,单膝跪在张作霖面前,声音沉得像铁:“大帅,这帮鳖孙不是要兵变那么简单。他们是要把您洒出去的恩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磨成刀子,再捅回咱们自己兄弟的心窝子里!”
子时,督军府顶楼,露台之上,寒风呼啸。
张作霖没有看陈忠武,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面前一张巨大的奉天城防图上。
这图很奇特,上面除了地名和部队番号,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网线,以他自己为中心,向外辐射,连接着每一个将领。
这张新得到的【忠诚度监测图】上,大部分连线都是稳固的绿色,但其中,有几条红线,正若隐若现地闪烁着,标注着“动摇者”。
他拿起朱笔,看也不看,就在图上那三条最亮的红线上,重重画了三个圈。
他没下令抓人,反而冷笑一声:“老子不急。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别人家的兄弟是怎么护着一碗饭的,而他们家的兄弟,又是怎么往饭里下毒的。”
说罢,他一把抓过旁边卫兵递来的铁皮大喇叭,对着山下灯火通明的军营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足以让整个奉天城都为之颤抖的声音: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谁敢动老子兄弟一根汗毛,我不但要烧你的魂,审你的魄,老子还要把你那点破事,给你清清楚楚地刻在城南的狗碑上!让你家祖宗十八代,百年之后,还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瞧,这就是张大帅当年养出来反咬一口的狗’!”
话音刚落,他眼前的监测图上,一个虚拟的面板悄然弹出,发出微不可闻的轻震:【全军影响力×3,潜在叛心者恐惧值+60%】。
也就在此时,远处军营的一个角落里,一名军官正准备将手里的一封密信撕碎。
听到这穿云裂石的吼声,他浑身一激灵,手抖得如同筛糠,那张薄薄的信纸竟从指间滑落,被夜风一卷,不偏不倚地飘进了营房外的一盆炭火余烬中,瞬间化为一缕青烟。
系统提示音的余韵,消散在呼啸的夜风里。
张作霖放下喇叭,眼中的杀意却比这子夜的寒风更甚。
恐惧的种子已经种下,但若没有鲜血和耻辱来浇灌,这颗种子永远也长不成参天大树,无法将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彻底钉死在原地。
他缓缓转身,对着阴影中的亲卫下达了今夜最后一道,也是最冰冷的一道命令。
毕竟,规矩既然立下了,总得有个祭旗的。
而王妈的家法,向来不说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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