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本该用在战场前线的兵力,竟然被调去给死人站岗。
深夜,奉天的美国领事馆内,壁炉里的火光将怀特曼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在墙壁上疯狂扭曲。
他彻底疯了,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却依旧本能般地在日记本上写着什么。
“他们不信上帝,不信国际法,他们只信一件事——‘我能吓死你’……这还是战争吗?不,这是地狱张开了它的嘴。”
门被推开,林小姐走了进来,她奉命来取那份早就写好,但一直没递交的“外交抗议书”。
她看到怀特曼正用自己的血,在墙上画一个巨大的、没有指针的钟。
他抬起头,血污的脸上满是哀求:“告诉他,停下……求你……”
林小姐的眼神冷得像冰。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文件,甚至没多看怀特曼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帅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你们洋人,最爱讲‘文明’;日本人,最爱讲‘祖宗’。可我们大帅,只讲四个字——”
她停顿了一下,转身,目光如刀,直刺怀特曼颤抖的灵魂。
“谁怕,谁就输。”
说完,她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为怀特曼的理智敲响了丧钟。
房间里,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血画的钟前,抖如筛糠。
子时,火台广场。
这里是奉军的精神象征,一座巨大的铜钟高悬于广场中央。
今夜,广场上却火光冲天。
张作霖命人将从日本各地搜罗来的一百面“日军祖坟标记旗”,悬挂于铜钟之下。
他亲自举起火把,掷入旗堆。烈焰升腾,将他的脸映得通红。
火光中,张作霖对着台下肃立的火台卫们,发出了震天的怒吼:“日本人不是要在满洲搞什么‘净化’,说咱们是劣等民族吗?老子今天就用这把火告诉他们——什么是他妈的真正的净化!”
他伸手指着熊熊燃烧的旗帜,声若洪钟:“真正的净化,是打得活人不敢再来,烧得死人不敢下埋!”
话音刚落,“当——”的一声巨响,那口久未鸣响的铜钟,竟无风自动,发出一声悠远而沉重的回响,仿佛在回应他的宣言。
镜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远,穿越千里,来到了日本山口县的一处家族墓园。
守墓的老仆正在打盹,猛然被一声异响惊醒。
他提着灯笼走近,赫然发现,家族最显赫的一座墓碑上,不知何时,竟用鲜血写着一行嚣张的大字——
“张作霖到此一游。”
就在此时,一道只有张作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在他眼前悄然浮现:
【文化震慑已激活,目标敌国本土防御值下降15%。】
【警告:下一次焚祭,将有概率在敌国境内引发“祖灵暴动”之群体幻觉。】
风雪,不知何时又大了。
不仅仅是山口县,在日本本土无数个墓园里,一簇簇幽绿色的火光,在风雪中悄然亮起,如同一双双来自地狱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陷入恐慌的国度。
这一夜,奉天城睡得格外安详。
而当黎明的微光第一次刺破黑暗,照亮火台广场上那口巨大的铜钟时,空气中除了未散尽的焦糊味和凛冽的寒意,似乎还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城里的百姓们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感召,开始从四面八方,自发地向着广场汇聚。
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沉默,眼神中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股崭新的、沛然莫御的浪潮,正在这座城市的血管里,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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