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南舵发的半块干饼,跟着赵老栓派来的带队弟子往襄阳赶。同行的一共十个人,七个跟我一样是污衣袋弟子,剩下三个是净衣派的——穿的是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腰里还系着丝绸腰带,走在路上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走了两天,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在路边找了个破庙歇脚。我刚把包袱往墙角一放,就听见净衣派里那个叫王坤的弟子嚷嚷:“这破庙一股子霉味,怎么住人?你们污衣派的人平时就跟老鼠似的,待这种地方倒习惯了?”
旁边的污衣弟子李二牛脸一下子红了,攥着衣角想反驳,又不敢。我嚼着干饼,抬头看了王坤一眼:“路上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总比露天睡在野地里强。再说,大家都是丐帮弟子,分什么高低贵贱?”
王坤没想到我敢接话,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懂个屁!我们净衣派祖上都是有功名的人,要不是家道中落,怎么会来丐帮?你们污衣派呢?不是逃荒的就是乞丐,跟你们待一块,都嫌掉价!”
这话一出口,几个污衣弟子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僵了。我把最后一口饼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有功名又怎么样?现在不照样跟我们一起走山路、啃干饼?再说了,丐帮能在江湖上立足,靠的是帮里兄弟齐心协力,不是靠谁祖上有面子。真论起本事,你未必比李二牛强——上次南舵清理粮仓,二牛一个人扛了三袋米,你呢?站在旁边指挥,连手都没伸。”
李二牛猛地抬起头,眼里有点发亮。王坤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伸手就要推我:“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练过格斗,知道怎么用巧劲,稍微一用力,王坤就疼得龇牙咧嘴:“放手!你敢对我动手,我回去告诉柳长老,让他废了你!”
“柳长老?”我挑了挑眉,手上松了点劲,“柳长风长老确实是净衣派的,但丐帮规矩里可没说净衣派弟子能随便欺负污衣派。你要是真觉得委屈,咱们到了襄阳总部,找执法长老评理去,看看是你挑事在先,还是我动手在后。”
王坤被我怼得没脾气,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到另一边去了。其他几个净衣弟子看王坤吃了亏,也不敢再吱声。
李二牛凑到我身边,小声说:“林越哥,你刚才太厉害了!以前净衣派的人总欺负我们,我们都不敢跟他们顶嘴。”
我笑了笑:“他们就是觉得咱们好欺负,才敢这么嚣张。以后他们再欺负你们,别忍着,该反驳就反驳,真闹到长老那里,咱们占理,怕什么?”
旁边的几个污衣弟子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对,林越哥说得对!上次你帮咱们指出粮草路线的错,赵舵主都夸你呢,咱们没必要怕他们!”
我看着他们眼里的光,心里有点暖。穿越到这个时代,我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可现在发现,身边这些出身底层的弟子,其实都挺朴实的,只要有人带头,他们也敢站出来争取自己的尊严。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靠在墙角,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还是凉的,白天赶路的时候,我偶尔会偷偷摸一下,还是没什么反应。不知道到了襄阳总部,能不能找到解锁它的办法。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我听见王坤跟另外两个净衣弟子小声嘀咕:“等着吧,到了总部考核,我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情报传递那项,柳长老早就给我透了题,到时候我拿第一,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本事。”
我心里冷笑一声,没当回事。情报传递?我在现代学过基础的密码学,就算他们提前知道题,我也未必会输。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赶路。离襄阳越来越近,路边的人也多了起来,时不时能看到穿着丐帮服饰的弟子从身边经过。快到城门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了襄阳城的轮廓——城墙又高又厚,城头上插着南宋的旗帜,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比我在南舵见到的热闹多了。
王坤看到襄阳城,又开始得意起来:“看到没?这就是襄阳!咱们净衣派在城里有不少产业,到时候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好日子。”
我没理他,眼睛盯着城门附近的丐帮弟子。他们有的在维持秩序,有的在跟商贩交谈,看起来井然有序。这就是丐帮的总部所在地,比南舵气派多了,也复杂多了。
刚走到城门口,就看到两个穿着五袋弟子服饰的人迎了上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名册,看了看我们:“是南舵来参加考核的弟子吧?跟我来,先去住处登记,明天开始考核。”
我们跟着那两个弟子往里走,穿过热闹的街道,来到一片整齐的院落前。院子门口挂着“丐帮考核弟子居所”的牌子,分成了东西两排。
“东边是净衣派弟子的住处,西边是污衣派的,”那个拿名册的弟子指了指,“自己找地方住,明天辰时到前院集合,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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