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传功堂的角落,鼻子里全是旧书特有的霉味混着灰尘的味道,手里捧着本快散架的《丐帮历代舵主手记》,手指头都被书页边缘磨得发毛。这已经是我来传功堂打杂的第三天了,每天的活儿不是整理古籍就是擦拭那些落满灰的旧物件,比在南舵当污衣袋弟子时还枯燥——至少那时候还能跟赵老栓学两招粗浅的掌法,现在倒好,整天跟这些“老古董”打交道。
方鹤鸣长老说让我来传功堂是“另有重用”,可我看他就是嫌我在考核时得罪了净衣派,把我扔这儿避避风头。不过也好,至少不用跟沈文轩那群净衣派弟子勾心斗角,还能趁没人的时候研究研究我那青铜丐钵。
这钵自从上次在考核时被方长老看出异常后,就没再出过动静。我趁中午休息,把它从怀里掏出来放在膝盖上,阳光透过传功堂破旧的窗棂照在钵身上,那些模糊的符文隐隐约约泛着点微光。我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符文,心里琢磨:这玩意儿到底是啥来头?真能是失传百年的初代传功钵?
正走神呢,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青铜丐钵塞回怀里,假装专心看手里的手记。进来的是传功堂的老管事刘伯,这老爷子头发都白了,据说在传功堂待了四十多年,对丐帮的家底门儿清。他端着个木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糙米饭和一碟咸菜,把托盘往我旁边的石桌上一放:“林小子,先吃饭吧,下午再整那些书。”
我放下手记,拿起碗扒了两口饭,糙米粒儿剌得嗓子眼儿疼,跟现代的白米饭差远了。我一边嚼一边问刘伯:“刘伯,您知道咱们丐帮有记载蒙古人的事儿吗?我看有些手记里提了‘北境鞑靼’,那是不是就是蒙古?”
刘伯愣了一下,坐下来喝了口茶水:“你问这个干啥?那些鞑靼人在北边闹了好些年了,前几年还灭了金国,听说最近正盯着咱们南宋的边境呢。不过咱们丐帮的重心在江南和襄阳,北边的事儿也就偶尔有探子来报两句。”
我心里“咯噔”一下——灭金国、盯南宋边境,这跟我在现代学的历史完全对上了!嘉定年间,蒙古正是在窝阔台的带领下强势崛起,按照历史轨迹,用不了多久就会大举南侵,到时候襄阳就是前线,丐帮首当其冲。我攥紧了手里的筷子,突然觉得这些古籍不再是枯燥的文字,而是沉甸甸的预警。
吃完饭,刘伯去前堂整理账本,传功堂里又剩我一个人。我翻到手记的最后几页,里面记载着“嘉定十年,北境鞑靼兵犯襄阳外围,丐帮南舵弟子协助守军御敌,伤亡三十余人”。嘉定十年,就是去年!我赶紧往前翻,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蒙古后续动向的记载,可翻了好几本都没找到,倒是在一本《丐帮粮草调度录》里发现了问题——里面记录的襄阳到邓州的粮草运输路线,竟然跟我在现代历史地图上看到的“蒙古早期南侵必经之路”重合了!
“这哪儿是运粮草的路啊,这分明是把粮草往蒙古人嘴里送!”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赶紧把这一页折起来做标记。要是能把这事儿告诉耶律齐帮主,说不定能提前规避风险,可我现在就是个打杂的,连见帮主的资格都没有。
正着急呢,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我赶紧掏出来,只见钵身上的符文比刚才亮了不少,还隐隐约约有光晕在流转。我想起上次触碰方长老的手札时,钵体也有过类似的反应,难道它跟这些古籍有什么感应?
我把青铜丐钵放在那本《粮草调度录》上,刚一接触,钵身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活了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发现书页上有些字的颜色比其他字深,还隐隐透着点墨迹未干的样子——这是被人篡改过!
我赶紧翻到前面的几页,用青铜丐钵逐一触碰,果然,有好几处记载都被人动过手脚,不仅改了运输路线,还把“蒙古探子在襄阳城郊活动”的记录给删掉了。是谁这么大胆,敢篡改丐帮的官方记录?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净衣派那群人——他们一直主张跟朝廷合作,说不定早就跟蒙古人有勾结,想借蒙古人的手打压污衣派,甚至掌控整个丐帮!
我把被篡改的地方都记在心里,正想把书合上,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说话,是柳长风长老的声音!我赶紧把书放回原位,假装整理书架。柳长风是净衣派的核心人物,上次考核时就处处针对我,这次他来传功堂,指定没好事。
柳长风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净衣派弟子,他斜着眼睛扫了我一眼,语气阴阳怪气:“林越,方长老让你在这儿打杂,你倒挺清闲啊?”
我低着头,手里不停活儿:“回柳长老,弟子正在整理古籍,不敢懈怠。”
柳长风走到我身边,拿起我刚才看的《粮草调度录》,翻了两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粮草调度可是大事,咱们丐帮在襄阳的粮草储备,关系到上万弟子的生计。我看你心思活络,不如就交给你个任务——把传功堂现存的所有粮草账目都清点一遍,三天后给我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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