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从粮仓账房角落翻出的那本泛黄旧账,指腹在密密麻麻的墨迹上反复摩挲——这账本边角都磨起了毛,里面记录的数字却比现任账房先生手里的“正经账本”多出近百石粮食的缺口。更蹊跷的是,每次缺口出现的日子,都和净衣派长老柳长风的心腹李三“巡查粮仓”的时间对得上。
“林兄弟,你这几天蹲在粮仓里翻来翻去,到底在查啥?”负责看守粮仓的老何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窝头,“柳长老那边都派人来问了两回了,说你要是管不好,就让李三来接手。”
我把旧账往怀里一塞,压低声音:“老何,你没觉得最近粮仓的粮食少得有点快吗?上个月给南舵发粮,明明账上记着三百石,实际运过去的却只有两百八十石,李三说是什么‘受潮损耗’,可我查了粮垛,根本没见着受潮的粮食。”
老何一听这话,赶紧往左右看了看,凑得更近了:“你可别乱说话!李三是柳长老的人,去年他刚进粮仓的时候,就把原来的账房先生给挤走了,听说那先生就是因为多问了句粮食去向,被柳长老安了个‘偷粮’的罪名,废了一只手赶出丐帮了。”
我心里一沉——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账目错误,是有人故意在里面动手脚。我拍了拍老何的肩膀:“老何,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要是想起什么关于李三或者粮食的事,随时跟我说。”
当天晚上,我抱着那本旧账去了传功堂。方鹤鸣长老正在灯下翻阅丐帮历代心法手札,见我来了,放下手里的书:“林越,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什么发现?”
我把旧账递过去,指着上面的数字:“长老您看,这是我在粮仓账房找到的旧账,上面记录的粮食出入库数量,跟现在用的账本对不上,每次缺口都出在李三巡查之后。我怀疑李三在私吞粮食,而且柳长老说不定也牵涉其中。”
方长老接过账本,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难怪去年冬天各分舵都报粮食不够,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柳长风这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粮仓里动手脚。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查清楚这些粮食到底运去了哪里。”我从怀里掏出另一张纸,上面是我用现代记账法整理的粮食流向图,“我发现每次有缺口之后,隔个三五日,城外黑风寨就会突然多出一批粮草。之前黑风寨绑架咱们弟子索要赎金时,我就觉得他们的粮草来路不对劲,现在看来,说不定就是从咱们丐帮粮仓偷的。”
方长老眼睛一亮,把账本往桌上一拍:“好你个林越,心思够细的!这样,明天我跟执法长老周沧打个招呼,让你调阅粮仓近三年的出入库记录,再派两个可靠的情报堂弟子跟你一起查,务必把证据抓牢。”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粮仓,就见李三带着两个净衣派弟子守在门口。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锦缎长袍,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见我来了,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林兄弟,听说你这几天在查账本?怎么,是觉得哥哥我之前管粮仓不称职?”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客气:“李大哥哪儿的话,我就是刚接手,想熟悉一下情况。毕竟粮仓是丐帮的命脉,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李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假惺惺地说:“也是,那你慢慢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哥哥。对了,昨天柳长老还问起你,说要是你忙不过来,就让我来帮你搭把手。”
“多谢柳长老和李大哥关心,不用麻烦了。”我侧身绕过他,“我还有事,先去账房了。”
进了账房,情报堂派来的两个弟子已经在等着了。一个叫赵虎,长得五大三粗,擅长追踪;另一个叫孙亮,心思缜密,最会查账。我们三个关起门来,把近三年的账本堆在桌上,一页一页地核对。
“林长老,你看这里!”孙亮突然指着一本账本,“嘉定十年三月,账上记着‘损耗粮食二十石’,可当天的天气记录是晴天,粮垛也没有受潮的痕迹,这损耗来得太蹊跷了。”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那一页的“损耗”二字写得格外潦草,像是后来加上去的。赵虎也在一旁补充:“我昨天去城外打听了,黑风寨就是在嘉定十年三月突然壮大起来的,之前他们还只能抢抢小商小贩,从那之后就敢跟咱们丐帮弟子叫板了。”
我们接着往下查,越查越心惊——三年下来,被“损耗”的粮食竟然有近千石!而且每次“损耗”之后,黑风寨都会有一批粮草入库。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一本旧账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每月初五,西城门外接货”,落款是一个“柳”字。
“这肯定是柳长风给李三的指令!”赵虎气得一拍桌子,“没想到柳长老竟然勾结黑风寨,偷咱们丐帮的粮食,这要是传出去,丐帮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我赶紧按住他:“别激动,现在证据还不够。咱们得抓住他们交易的现行,让他们无话可说。明天就是初五,咱们去西城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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