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传功堂的青瓦,我就被方鹤鸣长老叫到了前厅。他手里捏着一卷泛黄的纸册,眉头拧成了疙瘩:“林越,柳长风长老举荐你去清点总舵粮仓,说是让你多熟悉丐帮实务。”我心里“咯噔”一下,柳长风是净衣派的核心人物,之前因栽赃我的事被周沧长老罚了闭门思过,这会儿突然“举荐”我,准没好事。
方长老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沉声道:“他明着是给你机会,实则是想给你挖坑。粮仓账目历来由净衣派弟子打理,里头猫腻多,你去了之后务必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我接过他递来的粮仓令牌,指尖触到令牌上的“丐帮总舵粮库”字样,又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自从上次解锁“辨伪”技能后,这钵子就像有了灵性,遇到不对劲的东西总会微微发热,或许这次能派上用场。
跟着粮库的杂役老王往粮仓走时,他偷偷拽了拽我的袖子:“林兄弟,你可得当心点。柳长老的人在粮库待了三年,账册跟实际存粮对不上是常有的事,你要是较真,准得得罪人。”我心里有数,净衣派一直想把污衣派踩在脚下,这次让我清点粮仓,要么是想让我背“账目混乱”的黑锅,要么是想逼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下他们的猫腻。
粮仓建在襄阳总舵西侧,几排高大的木仓房连在一起,门口守着两个净衣派的六袋弟子,见了我,眼神里满是不屑。“哟,这不是方长老跟前的红人吗?怎么来管粮仓这种粗活了?”左边的瘦高个斜着眼睛打量我,语气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我没跟他们计较,亮了亮令牌:“奉长老令清点粮仓,劳烦两位开门。”
瘦高个不情不愿地掏出钥匙,开锁时故意磨蹭:“林兄弟,丑话说在前头,粮仓的账册都是按规矩记的,你要是瞎折腾,出了岔子可担待不起。”我笑了笑:“放心,我只按规矩办事。”
进了粮仓,一股混杂着霉味和谷物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老王指着靠墙角的一排木柜:“账册都在那儿,从嘉定元年到现在的都有。粮食分了稻谷、小麦、粟米三类,分别存放在东、西、北三个仓房。”我走到木柜前,刚翻开最上面的账册,怀里的青铜丐钵就轻轻热了一下——这账册有问题!
我不动声色地翻着账册,上面的字迹工整,记录得密密麻麻,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劲。可当我看到“嘉定三年七月,入库稻谷五千石”那一页时,青铜丐钵的温度又升了几分。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突然发现墨迹的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而且“五千石”的“五”字边缘有些模糊,像是后来改上去的。
“老王,嘉定三年七月的入库记录,有对应的收粮凭证吗?”我抬头问。老王愣了愣:“收粮凭证都跟账册放在一起,你找找看。”我在木柜里翻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嘉定三年七月的收粮凭证,倒是找到了六月和八月的。“怎么偏偏少了七月的?”我心里犯了嘀咕,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是柳长风的弟子马成,上次栽赃我的就是他。
“林师弟查得怎么样了?要不要哥哥帮忙?”马成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目光在账册上扫来扫去。我把账册合上:“刚看了一半,还没看出什么问题。”马成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林师弟,都是自家兄弟,有些事没必要太较真。这粮仓的账,历来都是这么记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后哥哥请你喝酒。”
我心里冷笑,果然是想让我放水。“马师兄说笑了,丐帮规矩摆在那儿,我要是徇私,岂不是辜负了长老们的信任?”马成脸色沉了下来:“林师弟是不给面子?”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谈不上给不给面子。”
马成气得脸色发青,转身就走:“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他走后,老王叹了口气:“林兄弟,你这是把马成得罪透了,往后在粮库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只要我按规矩来,他们抓不到我的把柄。”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核对账册,一边清点实际存粮。用现代的“复式记账法”一对比,问题就更明显了——账册上记录的存粮比实际多了足足八千石,而且缺失的收粮凭证大多集中在每年的七、八月份,这两个月正是江南稻谷丰收、丐帮大规模收粮的时候,显然是有人在这时候做了手脚。
这天傍晚,我正在核对嘉定四年的账册,青铜丐钵突然变得滚烫,我赶紧翻开账册,只见“嘉定四年八月,出库稻谷三千石,用于救济流民”那一页,下面还压着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我悄悄把纸条抽出来,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三千石稻谷转至静云寺,交于沈公子。”沈公子?净衣派核心弟子沈文轩不就住在静云寺附近吗?
我心里有了主意,连夜去找方鹤鸣长老。把账册和纸条递给他时,他气得拍了桌子:“好个柳长风!竟敢私吞丐帮的粮食,还把粮食转给沈文轩,这是想壮大净衣派的势力!”我赶紧说:“长老,现在只有纸条,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柳长风干的。”方长老冷静下来:“你说得对,得拿到铁证才行。你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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