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微微抬起的姿势,小脸煞白,额角瞬间冒出了冷汗!
闯祸了!
闯大祸了!
这……这御花园里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那也是皇家的!更何况是假山和亭子!这要是追究起来……
他吓得心脏砰砰狂跳,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借口和说辞,但都觉得漏洞百出。他总不能说是我手指头一不小心发射了一道剑气削的吧?谁信啊!
就在他吓得魂不附体,准备跪下请罪的时候——
“嗯?” 太后微微蹙眉,仔细看了看那假山平滑如镜的断口,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微风拂过,并无任何异常。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稀奇事没见过?虽然这事古怪,但她更关心的是孙儿有没有被吓到。
她收回目光,看到李之源那吓得小脸煞白、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失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莫怕莫怕。定是年前那场大雪压松了山石,今日化了冻,自己掉下来了。凑巧又砸到了亭子。没事了没事了,虚惊一场。”
她轻描淡写地将这诡异的事件归咎于天气原因,随即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笑着对左右道:“瞧瞧,把哀家的源儿都吓坏了。定是那调皮捣蛋的妖风作祟!回头让钦天监来看看就是了。”
“妖风作祟”四个字,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将李之源从巨大的惊恐中解救出来!
“对对对!皇祖母明鉴!肯定是妖风!好大的妖风!吓死孙儿了!” 李之源反应极快,立刻顺杆往下爬,小脸一垮,做出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的表情,甚至还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顺势一把抱住太后的胳膊,把脸埋进去,假装寻求安慰,实则掩饰自己狂喜和心虚的表情。
太后被他这副“受惊过度”的小模样逗乐了,慈爱地搂着他,柔声安抚:“好了好了,有皇祖母在,什么妖风都不敢近身。走走走,这儿冷,咱们回屋去,喝碗热腾腾的杏仁茶压压惊。”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这样被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化解于无形。
回到温暖的慈宁宫,喝着甜滋滋的杏仁茶,李之源的心才慢慢落回肚子里。后怕之余,更多的是对那道剑意威力的震惊和……窃喜?
乖乖!这才只是一道雏形剑意无意间泄露的一丝丝力量,就有这般威力?这要是炼成了真正的本命飞剑,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他炼剑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放下茶碗,蹭到太后身边,小脸上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苍白(多半是装的),扯着太后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皇祖母……宫里的妖风……太吓人了……孙儿……孙儿身子弱,经不起吓……以后进宫,能不能……能不能让孙儿佩把剑壮壮胆?就佩一把小小的、好看的就行……”
说着,他还比划了一下,表示只要很小一把。
太后闻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胡说!宫里哪来的妖风?今日就是个意外。你一个小孩子家,佩什么剑?多危险?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 李之源急忙道,“孙儿就要那种没开刃的、装饰用的!主要是……主要是辟邪!对!辟邪!皇祖母您想啊,宝剑有煞气,什么妖风邪祟都不敢靠近!孙儿佩着剑,就不怕了,也能常来陪皇祖母了!” 他开始胡扯,把佩剑和孝敬祖母强行绑定。
太后被他缠得没法,又看他一副“不答应我就一直害怕”的小可怜样,心早就软了。转念一想,源儿如今也快十三了,半大小子了,佩把装饰用的短剑似乎也无不可,还能显得英武些。
“罢了罢了,” 太后无奈地笑着摇头,“就依你。哀家记得库里好像有几柄前朝留下来的短剑,玉柄金鞘的,华贵又轻巧,没开刃,正好给你玩。”
“谢谢皇祖母!皇祖母最好了!” 李之源立刻笑逐颜开,抱着太后的胳膊撒娇。但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品。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孙儿不喜欢玉的金的,太俗气……孙儿喜欢……嗯……喜欢天外陨铁那种!黑黑的,沉沉的,看起来就结实!辟邪效果肯定更好!皇祖母,您帮孙儿找找嘛,有没有那种好材料,孙儿想自己找人打一把独一无二的!”
他终于图穷匕见,绕了一大圈,目标直指那些珍贵的炼器材料!
太后哪里猜得到他这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只当是小孩子喜好特殊,对那黑乎乎的陨铁感兴趣,便笑着应允:“好好好,哀家记得去年西域进贡过几块什么‘星沉铁’,看着就黑黢黢的,沉重得很,说是天外来的,宫里匠作监的人还抱怨没法锻造,一直丢在库里生灰。回头哀家让人找出来,都给你!够你打好几把剑玩了!”
“星沉铁?!” 李之源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听名字就比他那块“天外陨铁”高级!还是西域进贡的!宫里匠作监都没法锻造?太好了!要的就是这种凡火难熔的好材料!才配得上本王的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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