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源没有表态,只是让他继续研究,尤其是寻找关于如何稳定空间缝隙的古籍记载。
王先生退下后,李之源独自沉思。冰界…空间缝隙…这解释了他之前的许多疑惑。那诡异的阴影袭击,恐怕不仅仅是阻止他开采晶矿那么简单,或许更与守护(或觊觎)那处缝隙有关。
对手,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
正思索间,程度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源哥儿!不好了!咱们运往江南的第一批寒玉丹,在淮南道被扣了!”
李之源眉头一皱:“被谁扣了?为什么?”
“是淮南节度使冯坤的人!”程度愤愤道,“说是怀疑丹药中掺有违禁之物,要扣下查验!狗屁!分明是看咱们生意火爆,想敲竹杠!”
淮南节度使冯坤,是朝中有名的实权派将领,手握重兵,镇守东南,向来不太买长安这些勋贵的账。
“冯坤…”李之源眼中寒光一闪,“他一个带兵的,什么时候管起药品查验了?”
秦玉龙闻讯赶来,补充道:“王爷,属下刚收到消息,冯节度使的独子前些年修炼家传烈火功出了岔子,常年受火毒蚀体之苦,遍访名医都无法根治。恐怕…他是盯上了我们的寒玉丹,想据为己有,或者逼我们交出丹方。”
“原来是治病救人。”李之源语气冷淡,“可惜,用错了方法。”
程度急道:“源哥儿,那可是价值几十万两的货啊!还有朝廷采购的那批也在里面!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些江湖朋友…”
“胡闹!”李之源瞪了他一眼,“冯坤手握重兵,是你那些江湖朋友能动的吗?”
他沉吟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他不是要查验吗?那就让他查。玉龙,以商行的名义,给冯节度使发一封正式公文,言辞要客气,就说听闻冯公子贵体有恙,本王恰好新得一种丹药,或有效验,特遣人送上极品寒玉丹三颗,请冯公子试用。若有效,风行商行愿每月固定供应,分文不取,只求节度使行个方便,让商路畅通。”
程度一愣:“啊?还送他药?还分文不取?源哥儿,这太便宜他了吧!”
秦玉龙却若有所思:“王爷是想…以退为进?先礼后兵?”
李之源淡淡道:“冯坤是封疆大吏,不宜直接冲突。三颗丹药,换他几十万两的货物和朝廷的脸面,他若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做。若他还不识抬举…”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的冷意让程度都打了个寒颤。
“哦,对了。”李之源补充道,“送给冯公子的那三颗药,用我亲自温养过的那批晶核粉炼制,药效…会格外‘显着’一些。”
秦玉龙立刻领会:“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正如李之源所料,冯坤扣押货物,本就是存着试探和勒索之心。见到风行商行如此“上道”,不仅送来对症的灵药,态度还如此恭敬,心中的贪念和戒备都消了大半。那三颗特制寒玉丹果然神效,其子服用后,缠绵多年的痛苦大为缓解,冯坤大喜过望,当即下令放行货物,并回信表示感谢,语气客气了许多。
一场风波,看似以李之源的退让和冯坤的满意而告终。
然而,几天后的深夜,淮南节度使府邸。
冯公子服下第三颗“特效”寒玉丹后,并未如之前般舒坦入睡,反而突然浑身剧颤,体表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牙齿冻得格格作响,仿佛置身冰窟!
“冷!好冷!父亲!救我!”冯公子蜷缩在床上,痛苦嘶嚎。
冯坤大惊失色,急忙运功为儿子驱寒,却发现那寒意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儿子经脉深处,极难化解!一连数位名医被连夜请来,都束手无策。
“李之源!你敢害我儿!”冯坤暴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三颗丹药。
但就在这时,冯公子体内的寒意又莫名其妙地缓缓消退,只是人变得虚弱无比,对寒冷异常敏感,盖上三层棉被还觉得冷。
一封来自长安唐王府的密信,也在此刻悄然送到了冯坤的案头。
信中并无太多言辞,只是“关切”地询问冯公子服药后身体可好,并“不经意”地提到,寒玉丹性极寒,服用需遵医嘱,若与某些燥热功法同修,或可能引发“寒毒反噬”,望节度使大人明察。信末,又“善意”提醒,公子之疾恐需长期服用特制丹药调理,寻常寒玉丹已无效用,王府可每月提供三颗“解药”,但所需药材极其珍贵…
冯坤看完信,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他这才明白,自己那点手段,早就被长安那位小王爷看得一清二楚。对方先是示弱送礼,实则早已在丹药中埋下后手!这每月三颗的“解药”,分明就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绞索!
他毫不怀疑,若自己再敢有什么异动,下次送来的就不是“解药”,而是真正的催命符了。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丹药出问题,自然也能让他儿子死得不明不白。
权衡利弊,屈服于儿子的性命和长期的丹药供应,远比得罪一个深不可测、手段通天的王爷要划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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