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龙一愣:“捐赠?王爷,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之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先把姿态做足,把名声赚到。朝廷不是没钱吗?不是要面子吗?我们就帮他们把面子撑起来。”
程度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源哥儿这是先声夺人!让全天下都知道,是咱们风行商行在关键时刻站出来!以后这北疆,谁还敢说咱们半个不字?”
“不止如此。”李之源转身,“立刻让我们的商队,不惜代价,收购市面上的粮食、布匹、药材,特别是战马!有多少收多少!但要隐秘进行,不要引起市场剧烈波动。”
秦玉龙顿时领悟:“王爷是想…平抑物价,必要时也可…”
“以备不时之需。”李之源打断他,“另外,给西陲镇去信,让王强的探界营和界域护卫队进入一级战备。西域…不能再出乱子了。”
“是!”
……
就在朝堂争吵不休、李之源暗中布局之际,北疆定边城,已然化作了血腥的绞肉场。
站在城头望去,黑压压的蛮族骑兵如同铺天盖地的蝗虫,将定边城围得水泄不通。战马的嘶鸣声、蛮族的嚎叫声、战鼓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放箭!”
“弩车!瞄准他们的攻城锤!”
“金汁!倒金汁!”
守将张崇山声嘶力竭地指挥着,甲胄上沾满了血污和烟尘。他本是边军宿将,经验丰富,但面对如此规模的攻势,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钉在蛮族的皮盾和城墙上。巨大的守城弩发出令人牙酸的绷响,粗如儿臂的弩箭呼啸着射穿冲锋的骑兵,带起一蓬蓬血雨。烧得滚烫的金汁(融化的金属混合毒液)从城头泼下,沾之即皮开肉绽,发出凄厉的惨嚎。
蛮族的进攻简单而粗暴。他们驱使着俘虏的东部旗蒙部落牧民作为前驱,消耗守城物资,然后用简陋的云梯、攻城槌疯狂冲击城墙。这些西部蛮兵极其悍勇,冒着箭雨矢石,嚎叫着向上攀爬,不时有人从云梯上摔下,摔成肉泥,但后面的人依旧悍不畏死。
轰!
一声巨响,城墙猛地一震。巨大的攻城槌在无数蛮兵的推动下,重重撞击着定边城的包铁城门,发出令人心颤的轰鸣。门后的玄唐士兵拼命用巨木顶住,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虎口崩裂,口鼻溢血。
“火油!瞄准攻城槌!”张崇山怒吼。
几罐猛火油被奋力投下,落在攻城槌和周围的蛮兵之中,随即被火箭点燃。轰的一声,烈焰腾起,瞬间吞噬了数十名蛮兵,那巨大的攻城槌也燃烧起来。蛮兵发出惊恐的嚎叫,四散奔逃。
但很快,又有一架攻城槌被推了上来。战斗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城墙下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守军的箭矢、滚木礌石消耗巨大,士兵们也疲惫不堪。
呜——呜——呜——
蛮族阵营中传来低沉的牛角号声。如潮水般的攻势终于暂时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冲天的血腥气。
张崇山扶着垛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如血残阳下缓缓退去的蛮族大军,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忧虑。今天的进攻只是试探,蛮族的主力尚未完全投入。城中的物资和兵力,还能支撑多久?
“将军,伤亡统计出来了…”副将声音沉重地走来,“阵亡三百余人,重伤五百…箭矢消耗过半,滚木礌石不足三成…”
张崇山的心沉了下去。他望向南方,朝廷的援军和物资,何时能到?
就在这时,一骑快马冒着风险从南门冲入城内,骑士滚鞍下马,高举着一个令牌:“将军!长安风行商行捐赠的首批物资到了!粮食五千石,丹药一千颗,还有箭矢药材!”
城头守军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细微的欢呼声。在这个绝望的时刻,这批物资无疑是雪中送炭!
张崇山也是精神一振,快步走下城头:“快!清点入库!等等…是谁送来的?”
“是风行商行的护卫队押送,带队的人说,他们王爷听闻北疆告急,心急如焚,特命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先行送来应急!后续还有捐赠!”
“富昌王…”张崇山心情复杂。他素来对这些勋贵商人没什么好感,但此刻,却不得不承这份情。至少,又能多撑几天了。
消息很快传开,定边城守军士气为之一振。而风行商行仗义疏财、支援边关的事迹,也随着商队和信使,迅速传遍北疆,甚至向内地扩散。
……
长安,皇宫御书房。
皇帝李琰看着手中关于风行商行捐赠物资的简报,脸色阴晴不定。一方面,李之源此举确实解了燃眉之急,挽回了朝廷一些颜面;另一方面,一个王爷、一个商行,竟然比朝廷反应还快,影响力直达边军,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陛下,”内侍低声禀报,“富昌王在殿外求见。”
“宣。”皇帝收起思绪,沉声道。
李之源缓步走入御书房,行礼之后,直接开门见山:“陛下,北疆危局,臣愿为陛下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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