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源心中疯狂吐槽:“为民做主?是为您的私房钱做主吧!修佛堂?我看是想修华清池吧!”但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陛下,这竞标激烈,价格势必压得极低,怕是没什么利润空间啊…”
“诶!”皇帝拍拍他的肩,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别人没利润,朕信。你李之源会做亏本买卖?你的手段,伯父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就这么说定了!你放心,评审那边,朕自然会让他们‘秉公办理’,看重‘综合实力’和‘长远规划’。”
得,这是暗示会给自己开后门,但前提是得给足好处费。李之源还能说什么?只能苦着脸应下:“那…侄儿尽力而为,定不会让陛下失望。”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这“意思一点点点”到底是多少成才合适,才能既喂饱了皇帝,自己还有得赚。
皇帝顿时龙颜大悦,仿佛私房钱已经落袋为安,心情大好地开始关心起侄子的家事:“源儿啊,朕听说你近来修为又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子嗣之事…太后她老人家可是念叨好几次了,你看…”
李之源头皮一麻,赶紧借口要与秦玉龙商议竞标细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皇帝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哼起了小曲。
另一边,秦玉龙的书房已然变成了作战指挥部。地上、桌上铺满了运河图纸、历年漕运数据、各码头仓库信息。他双眼布满血丝,却精神亢奋,一手执笔飞速计算,一手不断从旁边堆积如山的点心里拿东西吃,维持精力。
“成本…人工…漕船损耗…河道维护…过闸费用…损耗率…”他口中念念有词,“传统模式弊端在于层层盘剥、效率低下、各管一段…必须整合!彻底整合!”
李之源溜达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吓了一跳:“玉龙,你这是一夜没睡?”
“快了,快了!”秦玉龙头也不抬,“之源,你来得正好。我算过了,若我们能将中小船帮整合,统一调度,采用新式漕船(他早已让旗下工匠工坊开始设计),利用天衍术测算出的最佳航行时间窗和备用航道,再配合沿线我们自己的仓库进行中转优化…成本至少能比现有体系降低三成!”
“三成?!”李之源眼睛亮了,“那我们的报价…”
“可以比市场预估的最低线再低一成半!仍有可观利润!”秦玉龙斩钉截铁,“前提是,我们必须拿下绝对主导权,才能推行这套新体系。这就需要…”他指了指风行银号的账本。
“钱不是问题!”李之源大手一挥,“要多少,直接从银号调!谁敢捣乱…”他看向一旁打瞌睡的王强。
王强猛地惊醒,下意识握住刀柄:“谁?谁捣乱?俺去劈了他!”
程度则在一旁对着算盘和账本愁眉苦脸:“哎呀我的娘诶,这么多数字,看得我眼都花了…源哥儿,这得赚多少才能回本啊?还要分给陛下…咱们这不是白忙活吗?”
“目光短浅!”李之源敲了他一下,“赚不赚钱,赚多少,还不是做账说了算?重要的是把命脉攥在自己手里!以后朝廷运粮、南北货物流通,都得看咱们脸色,这其中的好处,岂是眼前这点利润能比的?”
程度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地去核对数目了。
数日后,竞标大会在户部衙门举行。各方代表济济一堂,气氛紧张。当秦玉龙代表风行商行报出那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时,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随即一片哗然!
“荒谬!这价格连成本都不够!”
“李之源疯了吗?这是要搅局?”
“定然是恶意竞价!”
面对质疑,秦玉龙从容不迫,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大人,诸位同行,我风行商行报价,绝非恶意竞争。”他随即开始阐述其全新的运营模式、规模效应、技术优化、以及风行体系强大的财力物力保障,一条条、一款款,逻辑清晰,数据详实,将降低成本的可能性分析得透彻无比。
户部官员们听得频频点头,眼中放光。若真能如此,朝廷每年能省下巨额的漕运开支!就连竞争对手中的有识之士,也不得不承认,这套方案确实高明,远超当下格局,只是…他们绝对模仿不来,因为没有风行商行那样的整合能力和财力底气!
结果毫无悬念。在皇帝陛下“要勇于革新,要看重长远效益”的暗示下,评审团一致通过,风行商行成功夺得核心漕运段的运营权!
消息传回唐王府,李之源正和程度下棋偷懒。闻报,他只是打了个哈欠,对程度说:“瞧,这不就拿下了?简单得很嘛。”
程度看着棋盘上自己被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子,又想想那庞大的漕运体系,嘟囔道:“对你来说是简单…动动嘴皮子,跑跑皇宫,就把金山搬回家了…可怜玉龙都快熬成兔子眼了。”
而皇宫内,皇帝李琰得知消息,高兴地差点蹦起来,立刻开始盘算内帑今年能进账多少,是先把佛堂修了,还是给新纳的美人添些首饰,或者…再修个更好的汤池?他彻底沉浸在“有源儿万事足”的摆烂幸福中,甚至开始琢磨下次哪里用度不足再去找侄儿“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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