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海光喊出“七十八万!” 而孙承恩和西南老者犹豫之际——
“八!十!万!” 赵福来猛地再次站起,几乎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吼出这个震耳欲聋的数字!他脸膛紫红,气喘如牛,仿佛赌上了毕生的尊严!这个价格,掏空他多年的私房都够呛!
邓昌荣脸色骤变!八十万?!这大大超出了他预估的底线!他死死盯着那枚飞龙金币,又看看赵福来那副豁出命去的老脸,权衡利弊,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拂袖坐下。
“八十万第一次!八十万第二次!八十万第三次!成交!恭喜赵馆长!” 谭国华木锤(茶刀代)敲定!赵福来如释重负瘫回椅中,汗水浸湿了鬓角,但眼中是得偿所愿的巨大兴奋!
第二枚共和金币的争夺同样白热化!东南省博物馆馆长叶国军强势加入战局,与邓昌荣、李海光激烈厮杀!价格一路高歌猛进!七十!七十三!七十五!七十六!七十八!最终,当李海光无力跟进时,叶国军以同样八十万的惊人价格将邓昌荣逼退!顺利拿下!
两场小小的拍卖,不足半小时,一百六十万巨款尘埃落定!
谭国华动作麻利,早有准备的正式合同奉上。在宫本藏、许宇辉等大佬肃穆的注视下,赵福来、叶国军带着激动的心情签下名字,按下红手印。两张墨迹淋漓、每张金额八十万的现金支票交付到买家手中。随即,那两枚承载着巨资与梦想的金币被郑重装入特制锦盒,交到新主人颤抖的手上。交割完成,输赢已定,几家欢喜几家愁。
处理完这场惊心动魄的竞拍,谭国华感觉后背都汗湿了。他引着陈云回到刚才的交易柜台,看着少年那如同深潭般的平静眼眸,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愈发强烈。他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切和探寻,终于开口问道:
“折腾了半天,还没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陈云。” 少年声音清晰平稳。
“陈云?!”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精准地劈在谭国华的脑海!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在了原地!他猛地眯起老眼,身体微微前倾,近乎失态地仔细审视着陈云的脸庞!
耳东陈!风云的云!
不会错的!这名字!这眉眼轮廓!尤其那抿起嘴唇时下颌刚毅的线条!和他那个远在加拿大的挚友之子陈世安年轻时的照片,至少七分相似!可那个陈云(陈世安)如今应是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了!眼前这位……分明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这……这怎么可能?!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穿越时空般的恍惚猛烈袭来,让谭国华心神剧震,甚至忘了呼吸!
他看着谭国华眼中那份无法掩饰的震惊、迷茫和深刻的探寻,陈云心头亦是波澜起伏,前世与谭家的点点滴滴如潮水涌来,但他面上波澜不惊,只是平静地回视。
谭国华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滔天骇浪和无数疑问,声音因为激动和复杂情绪而显得有些干涩和急促:“小陈……家在东河市哪片儿?离咱省城远不?以后常来坐坐!老头子这里别的没有,好茶管够!再有好东西……铜的瓷的书画玉器……只管拿来! 老头子一个人吃不下,也定给你寻个能包圆的主儿!” 他特意强调“包圆不了”,带着点自嘲和对陈云眼力的尊重,热切之情溢于言表。
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善意和关心,陈云心中一暖,露出一个少年人该有的、略带腼腆却真诚的笑容:
“谢谭老!家在东河市东江边大槐树村,离省城不算远。以后有好东西,一定来叨扰您!”
“叨扰什么!你带的都是宝贝!” 谭国华大笑,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渴望,甚至有一丝老小孩般的央求,“小陈啊……咱爷俩……商量个事儿?” 他搓着手,姿态放得很低。
“您说。”
“老头子我……”谭国华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积攒半生的遗憾与恳切,“玩了一辈子钱,自认为收藏也算可观。唯独有两样东西,梦寐以求半生,却始终无缘得见真容!就是那……品相版别都完美的母钱大五帝钱!和那传说中的——雕母小五帝钱!” 他一字一顿,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入陈云眼眸深处,带着孤注一掷的期盼。
“小陈!我知道你是懂行的高手!路子深!你若真藏着这两套宝贝……看在我这点痴念的份上……能不能忍痛割爱?割一套给我?” 他声音发颤,用上了“割爱”这沉重的词眼,“价钱你放心!只要你有!价格任你开!绝无二话!” 这几乎是赌上了毕生积蓄的承诺!
陈云心下一凛!谭国华的眼力毒辣至此?竟能如此精准地猜测到他尚有压箱底的重宝?“雕母”二字,他方才可从未提起!这敏锐的直觉,不愧是浸淫一生的大行家!
短暂的沉默如同煎熬。陈云脸上露出少年人真实的为难和一丝决绝:“谭老……” 他的声音沉静而真诚,“母钱大五帝钱……实话跟您说,我也是生平首见!五枚皆各朝顶尖母钱珍品,存世孤品,凑成一套更是机缘巧合!这套钱……对我意义非凡,是留给自己的念想。实在……无法割舍!请您海涵!” 他微微欠身,语气中的坚定和珍视,让谭国华的心瞬间沉入冰冷的深渊,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巨大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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