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双镜纪年
西元前229年,咸阳兵工厂的淬火池蒸腾着蓝烟。夜无痕握着新制的「三棱破甲箭」,箭簇上的螺旋纹路与掌心齿轮印记完全吻合——这是他根据95式步枪膛线改良的第四代弩箭,搭配徐福从东海带回的「精铁」,穿甲能力较初代提升三倍。更令他心惊的是,当箭矢对准天枢镜时,镜面上竟浮现出1937年南京城的炮火,某个戴眼罩的枪客正用驳壳枪射击,弹壳落地的轨迹,与他此刻手中箭簇的抛物线完全重叠。
第一幕·邯郸雪霁
邯郸城的初雪落在廉颇的铁盔上,老将望着城外秦军大营中此起彼伏的火光,突然想起廿年前长平之战的惨状。那时秦军弩箭射程不过六十步,如今斥候回报,一种能在雨中发射的「火羽弩」已能射到百步外,且箭簇自带燃烧效果,中箭者甲胄会被高温熔穿。
「大将军!西城门发现秦人细作!」校尉的禀报打断思绪。廉颇赶到城头时,只见三具尸体钉在拒马桩上,胸前插着的不是秦弩箭,而是从未见过的短柄兵器——木质握把刻着齿轮与禾穗,金属部件上隐约有「无痕」二字。更诡异的是,尸体周围散落着细小铜管,管口残留的黑色粉末,竟能在雪地上烧出焦痕。
「是火药。」副将李牧捡起铜管,突然注意到尸体腰间缠着半片迷彩布料,与传说中「齐地神匠」献给秦王的贡品相似,「廿年前秦灭韩时,新郑城头也出现过这种布料,能让夜袭者隐于暗夜——」话未说完,西北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九架改良床弩破水而出,弩臂上缠着的帆布,正是夜无痕用现代纤维拆解重织的「消音布」。
第二幕·兵工谍影
咸阳宫兵器库内,夜无痕正在调试「投石机瞄准镜」——用两片磨制的水晶片固定在青铜框架上,可通过折射计算抛物线。蒙恬突然闯入,手中攥着带血的帛书:「公子!徐福船队在东海遭遇风暴,救起的渔民竟穿着『未来服饰』,胸口印着『1945』字样——」
话未说完,天枢镜突然剧烈震颤,十七道裂痕中溢出的不再是微光,而是具象化的战场画面:1937年12月13日,南京挹江门,眼罩青年正用改装过的毛瑟C96射击,枪托处刻着与夜无痕掌心相同的齿轮纹,而他脚边散落的弹壳,每一枚都映着咸阳宫的飞檐。
「他是……另一个我?」夜无痕按住镜面上的弹壳倒影,突然感觉左眼一阵刺痛,前世车祸留下的疤痕下,似乎有齿轮在皮肤下转动。蒙恬递来的帛书飘落,上面画着与南京枪客同款的枪支,枪管外侧刻着小篆:「枪客谱系,廿三载轮回」。
第三幕·双城共振
与此同时,1937年的南京城,程无痕正躲在金陵女子大学的废墟里。他的驳壳枪弹匣已打空,左眼眼罩下的泪痣在炮火中泛着微光——自从三天前在中山陵捡到半片青铜镜,他就不断梦见咸阳宫的场景,梦见自己穿着玄色战衣调试弩机,梦见嬴政将鹿卢剑递给自己,剑鞘上刻着「天枢无痕」四字。
「长官!日军装甲车来了!」士兵的惊叫拉回现实。程无痕摸出怀中的镜碎片,突然想起梦中夜无痕说的「空心装药破甲法」——他扯下衬衫,用粉笔在碎玻璃上画出聚能装药的抛物线,再将仅剩的炸药包按此形状捆绑。当装甲车碾过预设的引爆点,爆炸产生的金属射流竟直接熔穿了装甲,与他在梦中见过的秦弩破甲箭如出一辙。
「你怎么知道这样有用?」幸存的士兵颤抖着问。程无痕看着镜碎片中倒映的咸阳兵工厂,夜无痕正在指导匠人锻造「榴霰弹」,弹壳上的纹路与他手中的炸药包绑带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这不是梦,而是跨越两千年的武器共鸣。
第四幕·天枢裂隙
西元前228年,咸阳天枢殿。嬴政盯着镜中南京城的战火,突然发现程无痕使用的爆炸物,与夜无痕正在研发的「震天雷」形制相同。当镜中程无痕举起驳壳枪对准日军指挥官,枪口焰光中竟浮现出邯郸城头廉颇的面容——两个时空的战场,正在天枢镜的裂隙中逐渐重叠。
「陛下,赵国使者求见。」李斯的禀报带着罕见的颤音,「他们说,邯郸城出现了能『隔山打牛』的神器,中箭者体内会炸开火石,与廿年前韩国死士身上的伤痕如出一辙。」
夜无痕心中剧震。他想起前世在邯郸博物馆见过的战国箭簇,其中三枚带有灼烧痕迹的残片,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工作台抽屉里,断口处的齿轮纹与他改良的破甲箭完全吻合。这意味着,他在秦朝的每一次技术改良,都在同步改写后世的武器史,而1937年的程无痕,正是这种时空共振的产物。
「启动天枢裂隙。」他突然转身对嬴政说,「臣需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既在西元前228年,又在西元1937年的地方。」当他将掌心镜碎片按在天枢镜裂痕上,整面铜镜突然化作液态,浮现出重叠的双城画面:邯郸城头的雪与南京的血,秦军的弩箭与驳壳枪的子弹,在同一个弹道轨迹上相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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