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匠站在原地,看着水缸旁那片明显过于湿滑的地面,又看了看墙角那个毫无动静的瓦罐,眼神剧烈闪烁。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但奇特的力量从瓦罐方向传来!
他不是傻子,立刻将傻儿子诡异的“脚滑”和这摊“水妖”联系了起来。
它……刚才是在救人?
这个念头让王铁匠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精怪之流,在他的认知里,多半是害人的。可这摊水,似乎……不一样?
当晚,王铁匠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他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离瓦罐不远不近,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
烟雾缭绕中,他沉默了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瓦罐下的江流听:
“今天……谢了。”
瓦罐下的江流微微一颤。
王铁匠继续道,语气缓和了许多:“我王煊是个粗人,但恩怨分明。你既无害人之心,还……还帮了忙,那我之前的话,也算数。这院子,你可以待着。”
他磕了磕烟灰,话锋一转:“不过,我看你……似乎对火很感兴趣?”
江流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一丝意识探出,感受着王铁匠的情绪,似乎……没有恶意?
王铁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着瓦罐,道:“我打铁打了半辈子,别的不敢说,火候还是能看准几分的。你若是想借火……做点什么,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江流的心脏(意识核心)狂跳起来。王铁匠不仅接纳了他的存在,似乎还愿意提供“帮助”?
但他没有立刻回应。信任的建立需要时间,他不能确定这是否是新的试探。
接下来的几天,王铁匠用行动表达了他的诚意。他不再刻意回避,有时甚至会“无意中”将一些冷却、无害的铁渣或碎煤块丢在离瓦罐稍近的地方。他打铁时,也不再完全屏蔽炉火,甚至偶尔会对着炉火念叨几句关于“看火色”、“辨火候”的粗浅经验,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某个无声的听众。
江流逐渐放松了警惕。他开始在深夜,趁着王铁匠“睡着”后,小心翼翼地接触那些冰冷的铁渣和煤块,用【温度控制】能力去感受它们残留的火气,虽然效果远不如直接接触热量,但总比完全没有进步强。
他甚至尝试着,在王铁匠背对他打铁时,极其隐秘地吸收一丝丝从炉火中散逸出的、最微弱的余温。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如同滴水穿石,但积少成多,他感觉自己对火焰的耐受力和理解,又在一点点地提升。
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共生关系,在这铁匠铺中悄然形成。
这天,王铁匠接了个急活,要修复一柄祖传的断剑,需要用“幽蓝芯”进行精细淬火。他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将那盏符文灯笼请了出来。
幽蓝的火光亮起,整个院子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江流躲在瓦罐下,感受着那比凡火精纯、强大无数倍的能量,心中充满了渴望,但更多的是敬畏。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连靠近那蓝火的资格都没有。
王铁匠全神贯注地工作,将断剑烧红,然后在幽蓝火焰上进行最后的煅烧。就在他准备将剑身浸入旁边水槽进行淬火的关键时刻,也许是太过紧张,也许是那蓝火能量过于霸道,他手微微一抖,剑尖部位在火焰中多停留了一瞬!
“不好!”王铁匠脸色大变!剑尖过热,若直接淬火,极易崩裂!这柄祖传宝剑就彻底毁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直静静“观察”的江流,福至心灵!
他猛地从瓦罐下“流”出极小的一股水流,如同离弦之箭,精准地射向水槽!在接触水面的瞬间,这股水流利用【温度控制】能力,将自身温度骤然降至极低!
“嗤——!”
一股远超平常的冰冷白汽从水槽中爆开!
王煊下意识地将剑身浸入水槽。预想中的崩裂声并未出现,反而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滋滋”声,剑身以一种完美的梯度迅速冷却下来!
王煊愕然地看着水槽,又猛地转头看向墙角那个瓦罐,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拔出长剑,只见剑身光洁如新,剑尖部位更是隐隐透出一丝幽蓝光泽,品质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好!
他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再次看向瓦罐时,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警惕、试探、乃至那一丝感激,都化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丝灼热。
这摊水,不仅能听懂人话,似乎……还能辅助淬火?而且效果如此神奇!
王煊走到瓦罐前,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是警告或商量,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你……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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