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带着阴火泉芯与新凝练的阴火水滴,江流离开了云雾沼泽那令人窒息的死亡区域。虽然灵躯损耗颇大,精神力也尚未完全恢复,但归心似箭,加之实力有所精进,他并未在边境过多停留,而是选择了一条相对近便、但据说不太太平的官道,直奔越州城方向。
连日赶路,风尘仆仆。这一日,行至一处两山夹峙、林木茂密的狭窄路段。时近黄昏,夕阳的余晖被高耸的山峦切割得支离破碎,投下大片阴影,使得本就僻静的道路更添几分阴森。
江流正行走间,【微澜】感知忽然捕捉到前方道路两侧的密林中,传来数道混杂着贪婪、暴戾与一丝紧张的气息,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果然不太平。”他心中冷笑,脚步却未曾停顿,仿佛毫无所觉。
就在他即将走入那片最利于伏击的阴影区域时——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声粗野的暴喝响起,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前后左右瞬间涌出二十余名手持钢刀、棍棒,面目凶狠的彪形大汉,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是个独眼龙,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手持一柄鬼头刀,气息在凡人中算是不弱,已达后天武者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凝聚真气。
“小子,看你衣着普通,但步履沉稳,不像穷鬼。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爷爷们心情好,或可饶你一条狗命!”独眼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凶光毕露。他们在此盘踞多日,早已摸清这条路上往来行商的底细,见江流孤身一人,气度不凡却又不像世家子弟或宗门弟子,便将其视为了肥羊。
江流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劫匪,声音淡漠:“让开。”
“嘿!还是个硬茬子?”独眼龙怪笑一声,“兄弟们,看来得给他放放血,他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给我上!”
话音未落,距离江流最近的两名匪徒已然狞笑着扑了上来,手中钢刀一左一右,带着恶风,直劈江流双肩!招式狠辣,显然是惯于杀人的亡命之徒。
若是半月前的江流,或许还需费些手脚。但此刻,他心念微动,甚至未曾摆出任何武功架势。
就在钢刀即将临身的刹那,他肩头两侧的空气仿佛水波般微微荡漾!两团仅有指节大小、近乎透明的普通水滴无声无息地浮现,精准地迎上了劈落的刀锋!
“噗!噗!”
两声轻响,如同水滴落入棉絮。那两名匪徒只觉刀身传来一股极其粘稠柔韧的力道,不仅劈砍之势被瞬间化解,那古怪的水滴更是顺着刀身急速蔓延而上,如同活物般缠绕住他们的手腕!
“什么鬼东西?!”
两人惊骇欲绝,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冰冷的束缚感,力量迅速流失,竟连刀都握不稳了!
而与此同时,江流脚下未动,右手并指如剑,看似随意地向前一点!指尖处,一缕极度凝聚、呈暗红色的火线激射而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这火线并非直取性命,而是如同拥有灵性般,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射中了左侧那名匪徒的肩井穴,以及右侧那名匪徒的环跳穴!
“呃啊!”
“我的腿!”
两人同时惨叫出声,一个半边身子瞬间麻痹,软倒在地;另一个则感觉右腿如同被烙铁烫过,又酸又麻,再也站立不住,翻滚在地哀嚎。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余匪徒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个同伴已然倒地失去战力!
“妖法!他会妖法!”有匪徒惊恐大叫。
独眼龙瞳孔骤缩,他毕竟见识多一些,厉声道:“怕什么!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一起上,乱刀砍死他!”
众匪被他一喝,勉强压下恐惧,发一声喊,挥舞着兵器从四面八方蜂拥而上!刀光棍影,瞬间将江流淹没。
面对这围攻之势,江流终于动了。他脚步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晃动起来,赫然是融入了他自创身法的流水步!在匪徒们杂乱的攻击缝隙中,他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致命攻击。
而他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水与火的交织演绎!
时而,他并指如刀,指尖缠绕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施展出类似“流水折梅手”的擒拿技巧,水汽阴柔缠绵,一旦沾身便如附骨之疽,轻易卸掉对方关节,夺下兵刃。被卸掉关节的匪徒,往往还会被一股暗藏的寒意侵入,冻得浑身发抖。
时而,他化掌为拳,拳锋之上暗红火芒吞吐,施展出“炎阳破军拳”的刚猛劲道,一拳轰出,灼热气浪扑面,中者如遭雷击,胸腹间气血翻腾,衣衫焦糊,甚至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更令人防不胜防的是那神出鬼没的“水滴”!它们时而凝聚成水箭,专打匪徒关节、穴位;时而化作水膜,覆盖地面,令匪徒脚下打滑,阵势大乱;甚至能瞬间汽化,形成一小片迷惑视线、带着阴寒湿气的水雾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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