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操控菌丝,探入皇城,可菌丝一靠近城门,便自动枯萎,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结界。
李逋问:“赵大哥咱们非要进城不可吗?”
赵臣心中也纳闷。京都号称拥百万户,按道理来说城内应该是蛊尸遍地,但现实情况却是凡目之所及,竟没见一只蛊尸,这太违背常理了。
“驿传司戒律,生亦入绝地,死要送魂书。”赵臣道:“你和山君在城外等候,送完信我自会与你们汇合。”
李逋狠狠摇了摇脑袋:“是兄弟就要同舟共济,怕什么,干就完了!”
赵臣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那好,咱们进城。”
眼看两人进入皇城,大老虎站在原地犹豫了会,也赶忙追了上去。
几人刚跨入皇城,东南角楼鼓声自鸣,城门自动关闭,大老虎顿时吓得毛发炸立,回头扒拉城门,试图强行推开。
“景国都城四门都是用大燧灵金制作,刻有五岳咒,重如大山。”赵臣释放一缕灵识,试图穿过皇城,不想灵识瞬间被两股法则之力湮灭。
其实刚踏入皇城,他就觉得不对劲,刚才在城外斜阳西垂,天气凉爽怡人。可一进城,凉气消减,变的又闷又潮又热,就像突然跨入了热带雨林一般。
赵臣抚摸腰间信匣指节发白,悔道:“真不该让你们跟我进城,皇城已被两股蛊元领域笼罩,现在想出去,也晚了。”
李逋道:“那该怎么办?”
“若是单一的蛊元领域,只要找到法则的漏洞就有希望活下去。但两股法则交织对抗,混乱无比,想要理出头绪,只能盲目的去试错。可这样的代价太高,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这时,天上忽然飞来一只鹦鹉,落在枝头,静静的看着他们。
“死八哥快滚!”大老虎心中烦躁。
“臭猫,你爷爷是鹦鹉。”鹦鹉飞到半空中
“你敢骂本王是臭猫!”大老虎试图跳起来捉住鹦鹉:“有本事你下来!”
“脑袋上刻个王字,装老大,有本事你上来呀。”
赵臣阻止大老虎胡闹:“不知仙鸟缘何来此?”
鹦鹉落在大老虎头上:“你这人说话还算中听。我叫鹦哥,娘娘让我给你们送一封信。”说完伸出一条腿,腿上绑着一卷纸条。
赵臣将信解下,见纸上写着两条信息。
一、黄泉龙母在明光宫。
二、今夜只有到采女巷,才有机会活命,但每个房间只能住一个人。
赵臣冲鹦鹉抱拳:“有劳仙鸟送信,不知你家娘娘何许人?”
鹦哥趾高气昂的回答:“我家娘娘贵不可言,凭什么告诉你?”
大老虎翻眼盯住它,不停磨牙,喉咙中发出阵阵的呼噜声。鹦哥说完,在它头顶留下一泡鸟粪,扑腾翅膀,径直飞走了。
“你怎么看?”赵臣问李逋。
“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那该咋办?本大王年纪轻轻,还没有交配,可不想死在这里。”
“闭上你的乌鸦嘴。”李逋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但不确定能不能行的通。他调动问之法则,对问蛊发问:“1+1等于几?”问蛊仿佛感到羞辱,拖拉半天,很不情愿的给出答案。
李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数字:2。
“今夜只有到采女巷,才有机会活命,但每个房间只能住一个人。这条信息是真的吗?”
‘真’
“黄泉龙母在明光宫?”这条信息似乎触碰到禁忌,脆弱的问之法则瞬间破碎。一股晕眩之意传来,李逋捂住心口,身形晃动。
“不能再问了!”赵臣忙上前扶住他:
“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李逋再次调动问之法则:“鹦哥说的话能不能相信?快回答我!”
见问蛊迟迟没有动静,李逋知道它在拖时间,吼道:“小爷会怕你!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可我死了你也好不了!”
问蛊最终还是选择妥协,毕竟身怀大燧血脉的宿主,可是每个蛊都梦寐以求的身躯:‘可以’
问之法则破碎的瞬间,李逋心弦紧绷,只觉要断了一样,他说不出话,只是向大老虎伸手。大老虎跑过来,赵臣从褡裢中掏出蛊精,帮他服下。缓了约一炷香的功夫,他勉强站起来:“第一条信息和鹦哥的话都是真的,至于黄泉龙母是否在光明宫,则无法确定。”
“天快黑了,咱们必须赶去采女巷。”赵臣把李逋背起来,一路疾行。
李逋心道,他们在城外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日暮。如今进入皇城不到一刻钟,太阳就落到地平线下。月亮挂在中天,若隐若现,李逋见月里的黑影不似桂树,也不似月娥,更像是一颗羊头。
话不多说,几人抓紧时间赶往采女巷。
采女巷位于宫城西南角,相传晋国皇帝司马炟,选秀民间美貌女子近万,置于此处。
采女巷外门由一位老太监把着。老太监面色惨白,眼眶黑洞洞的,没有眼珠,箕坐在地,面前放了个骰盅,嘴里重复的念叨这一句话:“一更穷,二更富,小赌一把起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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