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孙洛川望着为首之人:“慕容哥哥,我在这里!”来人正是奉天司乙级司卫——慕容杰。
慕容杰,字潜,慕容烬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人称慕容二郎。与面如黑炭的慕容烬不同,慕容杰生得俊秀儒雅,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书卷气息。
慕容杰马还未到近前,孙洛川便快步迎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二哥,你来了!”在她眼中,慕容杰一直如哥哥般可靠,更奉天司中正义的化身”
慕容杰下马,抱拳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失亲近:“洛川,吾兄担心您出事,特命我等前来支援!”说话间,他的目光扫过地上蒲达曼的残肢,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气息。
他眼中闪过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侧眼看向李逋:“这位兄台是?”
李逋扶着大石头,强行站起来:“在下姓李,名逋。”
慕容杰听他这般介绍,连门第都没说,只是点点头,转身对手下说:“下马上船!”
众司卫踏上甲板,然而却并未第一时间解救苦主,而是冲入船长室搜出账簿。慕容杰接过账簿,翻看几页,他脸色逐渐凝重:“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呈报祝司长。”
李逋道:“慕容大人,救人要紧。”
慕容杰还没开口,孙洛川便怼道:“你懂什么,账簿是未来定罪的关键证据。”
李逋‘哦’了一声,转身走进船舱,找到船上的醒神汤,给昏迷的人灌入。
孙洛川心中隐隐有些不快。她不明白,为何李逋如此自负。在她看来,慕容杰都是为了大局,一切都无可指摘。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那种莫名的烦恼。
不多时,慕容杰带人走进货舱,舱里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孙洛川看了看忙碌的李逋:“你看看,慕容大哥做事多有章法,哪像你,只会逞强!”这话中不知是责备多一点,还是关切多一点。
“好,那你们忙。”
李逋扶着舱壁慢慢蹭了出去。他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却依旧强撑着,不愿让人看出异样。
孙洛川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十分不满,心中既气恼又有些无奈,看着他略显踉跄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早知你是这样,我就不该来。”她咬了咬唇,转身帮助司卫们救人。可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往舱门的方向看。
甲板上,李逋靠着栏杆,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阵阵凉意。
慕容杰也走出货舱,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群山。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这些船主修为不低,李公子是如何杀了他的?”
李逋随口道:“瞎猫碰到死耗子。”
慕容杰语气变得冷峻:“刑律堂司卫是拿人的,李公子最好照实说。”
橘猫山君闻言,顿时不满地跳了起来,尾巴高高翘起,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喂喂喂,你这小子说话客气点!李娃子可是我罩的人,轮不到你来质问!”
这时,孙洛川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慕容杰见到她,先前冷峻的神情才柔和下来。
“这些苦主身份复杂,贸然放归恐有不妥。我已命人准备车马,先将他们安置在奉天司,待查明身份后再做安排。毕竟,此事牵涉甚广,需谨慎处理。”
“二哥说的对,就这么办。”
“慕容公子考虑得真是周到。不过,这些人被囚多日,身心俱疲,若是再被关进奉天司,恐怕……”李逋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未尽之意却让气氛陡然一凝。
孙洛川听到这里,眉头微蹙,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慕容杰语气温和:“李兄多虑了。奉天司并非牢狱,我会安排专人照料他们的饮食起居,绝不会让他们再受委屈。”
孙洛川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忍不住开口道:“野娃子,二哥的安排自是妥当,你就别多心了。”
“随你们吧,我累了。”李逋叹了口气,扶着栏杆慢慢走下船。
孙洛川冲慕容杰歉意一笑,好像是在为李逋的‘无礼’赔不是,然后快步追上李逋。
不多时,昏迷的“人货”陆续苏醒,船舱内响起低低的呻吟和啜泣声。慕容杰的手下将这些人押解出船舱。其中一名瘦弱的少年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一名司卫踹倒,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少年爬起来,低头走路,穿过甲板时不小心碰到了慕容杰的衣角。
司卫打了少年一巴掌,少年慌忙低下头:“对、对不起,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杰望着李逋和洛川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憎恶,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人不寒而栗:“连路都走不稳,活着也是浪费。”他袖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刃已刺入少年的胸口。
少年瞪大了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顺着甲板的缝隙缓缓流淌,染红了一片水波。
“奉天司是拿人的,不是让你们伺候人的,动作都给我快点!”
手下司卫们不敢怠慢,纷纷抽出铁尺,动作简单粗暴,将剩余的“人货”赶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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