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飞舟撕裂云层,船首的观星仪折射出冰冷的光,将楚狂脚下的青铜地面照得如同镜面。他双手被“锁灵链”禁锢,链条上刻满了克制修罗战魂的符文,每走一步都传来皮肉灼烧的焦糊味。
“别挣扎了。”天机阁使者轻摇羽扇,“这锁链掺了净魂莲的粉末,专克你的修罗瞳。”
楚狂缓缓抬头,暗金色的竖瞳在锁灵链的压制下如同被乌云遮蔽的烈日,却仍从缝隙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光芒。他瞳孔深处的血色符文艰难流转,如同困兽般挣扎着想要冲破桎梏。
飞舟甲板上,六根丈余高的玄铁柱按六芒星方位矗立,柱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禁制符文。每根柱顶都悬浮着一柄魔剑,在虚空中缓缓旋转:
●天罚剑缠绕着漆黑的雷霆,剑脊上七枚血符明灭不定;
●黄泉剑通体幽蓝,剑格处镶嵌的竖瞳正贪婪地注视着楚狂;
●苍冥剑的刃口泛着尸骸般的惨白,剑身内部封印着无数挣扎的怨灵......
最诡异的是,这些魔剑感应到狱炎刃的气息后,竟同时发出刺耳的剑鸣,剑身上缠绕的煞气如毒蛇般昂首,与楚狂腰间震颤的狱炎刃产生共鸣。整艘飞舟的甲板随之震动,玄铁柱上的符文接连亮起,才勉强稳住这些凶兵。
最中央的高台上,阁主“星陨”背对众人,白袍上的星图随呼吸明灭:“楚狂,你可知为何邀你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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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的白袍在转身时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当他的面容完全显露的刹那——
楚狂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连呼吸都为之一滞。那张本该陌生的脸上,赫然是无数次出现在他噩梦中的五官:黑袍人特有的狭长眼眸,左颊那道延伸至下颌的陈旧伤疤,甚至连微微下垂的右眼角都分毫不差!
很意外?星陨的嘴角勾起一抹与黑袍人如出一辙的讥诮弧度。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天罚剑的剑脊,指甲与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你以为葬剑渊的黑袍是谁?天机阁的星陨又是谁?
指尖突然在剑身第七枚血符处重重一叩,发出钟鸣般的回响:分身行走世间,本尊坐镇天机...白袍无风自动,露出内里绣着的星图竟与黑袍人如出一辙,这才是执棋者该有的格局。
随着他的话语,六柄魔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直指楚狂!剑光交织成网,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画面:白芷被铁链悬在葬剑渊的祭坛上,血剑尊正将一柄漆黑短刃刺入她眉心。
星陨的指尖轻轻划过虚空,投影中的画面骤然放大——只见白芷眉心插着一柄通体漆黑的细刃,刃身上密布着无数倒刺,每一根倒刺上都缠绕着扭曲的魂丝。那些魂丝正如活物般蠕动着,将她脑中的记忆片段一点点抽离。
炼魂刃的滋味可不好受。星陨假惺惺地摇头,白袍上的星图随着他的动作流转,每抽走一段记忆,大祭司的残魂就多占据一寸灵台。投影中,白芷突然剧烈痉挛,一段晶莹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抽出,在刃尖化作青烟消散。
他忽然俯身逼近楚狂,身上散发出腐朽的檀香:想想看...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当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时...指尖轻点投影中白芷空洞的眼神,还会记得那个...为她堕魔的傻小子吗?
楚狂的锁灵链哗啦作响,右臂魔纹不受控制地暴起:“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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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陨的指尖突然迸发出一簇幽蓝色的冷焰,随着的一声脆响,一卷暗金色的帛书从虚空中凝结成形。那帛书表面流转着星沙般的光泽,边缘却沾染着几处暗褐色的血渍,仿佛曾经被无数人鲜血浸染过。
帛书轻飘飘地落在楚狂脚前,在接触地面的刹那,突然自动展开。羊皮纸上的朱砂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在空气中投射出立体的契约条文。星陨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露出苍白手腕上一道与帛书血渍同色的伤痕:
爽快。他薄唇微勾,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我就欣赏...明知是陷阱还不得不跳的愚勇。
《修罗王墓契约》
帛书上的血色文字如同活物般蠕动,在虚空中凝结成三道刺目的条款:
1.以剑易命
a.楚狂需将狱炎刃置于天机阁祭剑台,剑格竖瞳需保持完好
b.天机阁即刻解除白芷体内炼魂刃,并归还其被抽离的三魂记忆
2.遗民之诺
a.现存于葬剑渊的七百六十名修罗遗民可迁入中州栖霞谷
b.天机阁需以星斗大阵为其提供百年庇护,违者遭天道反噬
3.魔剑归宗
a.十二魔剑集齐后,统一封印于天机阁观星塔底层
b.由星陨与楚狂共同执掌封印钥匙,缺一不可
每条条款下方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修罗族咒文,最下方是用初代修罗王血书写的警告:
契约已成,背誓者魂飞魄散
帛书最下方,一行狰狞的血字如刀刻般浮现,每一笔都仿佛在渗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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