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掌祭祀生主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晒灵果的麻布上。
婆罗衍正和首陀罗少年一起翻灵果，阿宁和几个孩子在旁边帮忙捡掉落的果粉，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连种姓的隔阂都变得模糊。
他的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攥着灵果核的手也慢慢松开，核上的牙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在为他的转变祝福。
“我以前……太执着于旧规了。”司掌祭祀生主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很真诚，“昨天秩序会后，我去了草木殿，司掌草木生主说，人类的灵果之所以有灵，是因为他们把‘诚’‘力’‘意’‘纯’混在了一起，就像乳海的水，混了各种灵气，才是创世的本源。
我现在终于懂了，种姓不是根基，‘一起活下去’才是。”
弥生点头，将陶碗里的檀香灰倒了一小撮在“祭祀诚”果粉里，灰刚接触果粉，就泛起淡金光，果粉的灵气瞬间浓了些，连旁边的“照料意”灵果，都跟着亮了亮。
“这就是‘同心’的力量。”
弥生说，“你的檀香灰、人类的灵果、草木的灵气，混在一起，比单独用强十倍。以后，这样的‘混’，还会更多。”
司掌祭祀生主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抬头看向聚居地的方向，那里炊烟袅袅，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比祭祀殿的钟声更悦耳。
他突然觉得，或许放弃旧规，不是失去，而是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临近中午时，首芽突然跑过来，手里攥着一片刚摘的娑罗树叶，叶子上还沾着露水。
她的脸色有些激动，跑到弥生面前，声音都带着颤：“导师！我刚才在草木园，听到树叶说话了！它说……它说灵果快成熟了，这次的灵果，会比上次更甜，灵气也更足！”
婆罗摩和阿宁也跟着跑过来，婆罗摩手里举着一颗刚从树上摘的青灵果：“导师！首芽姐姐说的是真的！我刚才摸这颗青果，它还动了一下，像是在跟我打招呼！”
弥生接过首芽手里的树叶，指尖轻轻碰了碰叶面，果然有一缕极淡的草木灵气在叶面上流动，是司掌草木生主的气息，也是首芽自身的灵气与草木共鸣的结果。
他笑着摸了摸首芽的头：“你因为上次被死亡灵气缠过，灵气里多了层‘清灵’，能和草木沟通，这是好事。
以后，你就做草木园的‘灵语者’，帮大家听听草木的声音，好不好？”
首芽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好！我一定好好听草木说话，帮它们照顾灵果！”
婆罗衍看着首芽兴奋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早上的偏执，突然走上前，从麻布上拿起一颗晒好的“照料意”灵果，递给首芽：“这个给你，你照料草木用心，该吃最好的灵果。”
首芽接过灵果，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灵气在嘴里散开，她笑着说：“谢谢婆罗衍阿叔！灵果真甜！”
弥生站在旁边，看着这和谐的一幕，金钵里的乳海之水泛着碧色，映出聚居地的未来，草木园里的灵果树长得更高，孩子们在树下诵着《静心咒》，神仆和人类一起晒灵果，三相神的光芒落在聚居地的上空，温暖而柔和。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以后还会有新的考验，还会有新的执念，但只要人类能守住“同心”，能像水一样“至刚至柔”，能像莲一样“清自本净”，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风轻轻吹过，娑罗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附和他的想法。
金钵里的乳海之水，也跟着轻轻晃荡，映出的未来画面，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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