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的金波顺着河道往下淌,把雷霆殿的金光也带了回来。
草木园的娑罗树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枝头的果子突然泛出更亮的甜光,风一吹,果子碰撞的“叮咚”声,像在给归来的队伍敲欢迎的鼓。
阿宁坐在灵果田边的石头上,怀里的双生灵果终于不烫了,金绿光软软地裹着他的小胳膊。
他守了大半天,眼皮早就打架,却还是撑着,灵果说“导师他们快回来了”,他要第一时间把灵果田的情况告诉大家。
直到看到远处队伍的影子,他才“噌”地跳起来,抱着灵果往门口跑,裤脚沾的灵果粉都蹭掉了好几片。
“导师!你们回来了!”
阿宁的声音带着跑出来的气喘,扑到弥生身边,把灵果举得高高的,
“灵果说,雷霆殿的灵脉干净了,它的光都变甜了!还有,刚才娑罗树的果子掉了好几个,阿草姐姐说,是果子在欢迎你们!”
弥生摸了摸他的头,指了指身后的毗耶娑:
“你看谁来了?毗耶娑阿爷要把《吠陀》的副本交给婆罗提阿爷,以后会教你们念原版的咒文。”
阿宁抬头看向毗耶娑,想起婆罗衍说过“这是反对种姓的阿爷”,却还是把灵果往他面前递了递:
“毗耶娑阿爷,你吃灵果吗?这个最甜,是灵果田刚熟的。”
毗耶娑的身体僵了僵,看着孩子手里的灵果,金绿光裹着果肉,甜香直往鼻子里钻。
他想起以前,首陀罗的孩子递给他果子,他都会避开,说“婆罗门不该吃首陀罗递的东西”。
可现在,阿宁的眼里只有“分享甜”,没有“种姓”。
他伸手接过灵果,指尖碰到果皮的瞬间,突然红了眼眶:“谢谢……谢谢阿宁。”
婆罗提这时拄着拐杖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草木园的老人。
他看到毗耶娑,先是愣了愣,随即笑了:“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石桌,“我已经把当年我们一起抄的《吠陀》原本找出来了,就等你一起,把改乱的地方都改回去。”
毗耶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用布包着的《吠陀》副本,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
布包打开的瞬间,两道金光从原本和副本里冒出来,缠在一起,是两卷经卷的灵气在共鸣,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婆罗衍凑过来,手里的贝叶本都快贴到经卷上了:
“阿爷,副本里有没有你以前写的注释?我想把它们都记下来,以后教给更小的孩子。”
毗耶娑笑着翻开副本,指尖在一页泛黄的纸上停住:“这页有。”
他指着纸上的小字,“是我年轻时写的,说‘《吠陀》的甜,要大家分着尝’。
后来被执念遮了眼,就把这行字折起来,再也没看过。”
阿草和首芽也围过来,阿草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装着刚熬好的娑罗花蜜粥:
“婆罗提阿爷,毗耶娑阿爷,你们喝碗粥吧。用刚熟的娑罗果熬的,甜丝丝的,能补灵气。”
首芽则蹲在石桌下,小手里的娑罗叶对着经卷晃了晃:
“草木说,经卷的灵气里有‘笑’的味道,和当年你们一起抄经时的味道一样!
它们还说,要在经卷旁边种棵小娑罗树,让树陪着经卷,以后结的果子,都会带着经卷的甜。”
就在这时,因陀罗的雷云战车“轰隆”一声落在草木园门口,他跳下车,手里拿着一张天宫的贝叶令:
“弥生!梵天让我带消息来!巽伽那小子在天宫受审时,嘴硬得很,只说嗔毒是自己搞的,不肯提毗耶娑半个字!不过……”
他顿了顿,雷鞭在手里转了转,“本天帝在他的黑盒子里,发现了这个。”
因陀罗递过来一片黑色的羽毛,羽毛上缠着几缕淡黑的业力丝,和嗔毒蛇母身上的一模一样。
弥生接过羽毛,菩提子戒指立刻发烫,戒指上的纹路映出羽毛的来历:
是从须弥山深处的“嗔毒巢穴”里掉出来的,巢穴里还有更多的嗔毒蛇,巽伽只是其中一个小头目。
“看来,巽伽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弥生把羽毛递给伐楼拿,“你用水蛇探探须弥山深处,看看这个嗔毒巢穴的具体位置。
我们解决了巽伽,却没解决嗔毒的源头,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巽伽’冒出来。”
伐楼拿点点头,骑着水蛇往恒河上游去了。
婆罗提这时突然开口,指着经卷里的一页:“你们看这页,记载着‘嗔毒源头’的事。
说须弥山深处有个‘业力池’,池里的水都是阿修罗的执念化成的,只要池还在,嗔毒就永远除不干净。
要想彻底解决嗔毒,就得净化业力池。”
毗耶娑的脸色沉了沉:“我听说过业力池。
传说池边有‘嗔毒护法’看守,护法的法力比巽伽强十倍,还有好多嗔毒蛇围着池转,根本靠近不了。”
阿宁突然举起怀里的双生灵果,果壳上的金绿光对着须弥山的方向亮了亮:“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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