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命令下达得迅速而隐秘。
当沉重的合金闸门再次开启时,涌入的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队全身覆盖着厚重防护服、手持特殊力场发生器的城防军士兵。
他们沉默而高效,冰冷的目镜后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如同执行程序的机械。
叶尘刚刚将体内因强行吞噬而躁动的能量勉强平复,道台的创伤和神魂的疲惫依旧沉重。
他抬起头,看向这些不速之客,眼神平静,并未流露出任何反抗或询问的意图。
在绝对的力量和严密的组织面前,无谓的挣扎只会暴露更多底牌。
“目标9027,依据灯塔最高安全条例,现对你进行转移。”为首的士兵声音经过处理,带着电子合成的冰冷。
一股强大的束缚力场瞬间笼罩了叶尘,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他刚刚稳定下来的能量循环,试图将其彻底锁死。
叶尘手臂上的刻痕微微发热,那丝新生的“吞噬”意蕴本能地躁动了一下,但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顺从地被力场束缚,在一队士兵的严密看守下,离开了这间囚禁他许久的囚室。
通道幽深而冰冷,只有脚步声和防护服摩擦的细微声响在回荡。
他能感觉到,越往前走,周围环境中那种“禁灵”的压迫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以一种不同的形式在加剧。
不再是单纯的隔绝与凝固,而是变得更加……“空无”。
仿佛连能量本身的概念,都在被某种力量强行抹除。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铭刻着复杂冷冻符文的厚重金属大门前。
大门无声滑开,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极致寒意扑面而来,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作用于能量和意识层面的“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收容单元,启动。”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叶尘被推入其中。
大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撞击声。
囚室内并非黑暗,而是弥漫着一种惨白色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和热量的微光。
这里的感觉,与之前的囚室截然不同。
之前的禁灵法阵,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将能量隔绝在外。
而这里,则像是一个贪婪的黑洞,不仅拒绝外部能量进入,更在持续不断地抽取、湮灭着内部任何形式的能量波动。
叶尘刚一进入,就感觉周身气血几乎要凝固,神魂运转滞涩不堪,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冻结。
手臂上的刻痕,那原本已经强化了许多的循环,瞬间变得迟缓无比,从外界汲取能量的过程几乎完全停滞。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身残存的灵力,乃至道台本身那微弱的光芒,都在被这股无形的“绝对零度”缓缓抽取、消磨!
这不再是禁锢,而是湮灭!
维克多是要从根本上,将他这个“变数”彻底抹除!
魔枢“岳”的咆哮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怒在他识海炸响:
「湮灵绝域!竟是这等恶毒之地!小子!不能再隐藏了!立刻献祭精血!否则你我皆要在此化为虚无!」
叶尘牙关紧咬,全力收缩自身气息,将每一分灵力、每一缕神念都死死锁在体内,如同冬眠的动物,最大限度地减少被抽取的速度。
他盘膝坐下,身体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那是能量被强行抽取、逸散时形成的异象。
不能坐以待毙!
他再次将心神沉入手臂的刻痕。
在这片“绝对零度”的湮灵绝域中,刻痕的运转几乎停滞,那丝“吞噬”意蕴也如同被冰封。
但他没有放弃,而是以自身残存的神魂之力为燃料,如同点燃一盏微弱的油灯,强行维持着刻痕核心符文那一丝不灭的灵光。
他在感知,在寻找。
寻找这片绝域中,是否还存在着一丝可以利用的“缝隙”,或者,这“绝对零度”的力量本身,是否也蕴含着某种可以被理解、甚至被“吞噬”的法则。
这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是在自身本就不多的生命力上点火。
但他别无选择。
白月魁在医疗区内,清晰地感觉到了那股强大束缚力场的波动,以及叶尘气息的远离。
她的心沉了下去。
维克多最终还是动手了。
转移去了哪里?从刚才那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来判断,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走到观察窗前,看着外面冰冷的钢铁结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叶尘的处境愈发危险,而她自己,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远未到巅峰。
必须做点什么。
她回到床边,不再仅仅是调息,而是开始尝试冲击体内几处因伤势而闭塞的经脉节点。
这有些冒险,可能会加重伤势,但能更快地恢复部分战力。
时间,不等人了。
“目标已进入‘绝对零度’收容单元,生命体征及能量读数持续下降,符合预期湮灭曲线。”
副官向维克多汇报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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