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躲了!”
神幽幽像个突然被戳破的气球,底气不足却强装镇定道:
“你也听见了,张扬这个样子能放出去吗!”
系统百分之二百相信自己的判断,语焉不详:
“随你怎么说,某人啊,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骗骗张扬这种无知小儿...”
神幽幽理智回归,沉吟片刻,想要结束通话:
“抱歉,没有自证的义务。”
“......”系统旧事重提:“这下不怕他们怀疑,你和张扬私下有串通了?”
神幽幽伸长胳膊从对面盘子里捞了条蟹腿,“咔嚓咔嚓咔嚓”,从上到下在关节处剪了三刀,
她拈起小腿,对准饱满的腿肉,轻轻一戳,再顺势一推——一段完整而紧实的蟹肉被推出壳。
蟹肉冒着热气,色白如玉,纹理如松针,丝丝分明。
张嘴接住,一股纯粹而极致的鲜香在唇齿间漾开,
,时间差不多了,她斜目瞥了眼思考许久的张扬,启唇:
“如何?”
神幽幽一问,张扬才仿若穴道初解开般恢复手上动作,不情愿应道:
“好吧...”
风口浪尖的,不去就不去,以后时间长着呢,什么时候不能玩。
“理由想好了吗?”
神幽幽下意识想替他周全。
张扬懒散地嗨了声,忍俊不禁挑眉:
“幽幽,你要不要这么正经,到点儿直接撂挑子不干呗~”
他行事随心肆意,身边出现神幽幽这么个一板一眼,规矩重信的人,生活添了不少趣味。
但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一本正经,煞有其事的样子有多可爱,要不是两个手都占着,张扬真想扯扯她脸。
神幽幽噎了下,思维倏尔发散。
被言而有信、以德报怨、善良、正义等品德褒义词裹挟的一生,是正确的吗?
德育教化民众,安定社会,善良的人循规蹈矩,恶徒恃强凌弱,结果呢...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什么规矩、原则、美德,不过是统治愚民的工具罢了.....
“哕!瞎想什么呢你!”
系统厉声打断她,哪根线没搭对啊,再发展下去,这货怕是要毁灭世界。
羽睫轻垂,神幽幽食指拇指各捏住蟹腿两端,向外用力,“咔嚓”一声脆响,中空的壳管从中间断裂,手指微松,裂口杂乱的蟹壳掉落,她浅淡勾唇:
“没瞎想,想通了而已。”
想通...什么?
没由来的一句,系统不知为何有些慌。
张扬也不会想到,他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句话,突然点化了神幽幽。
男生手笨,明亮橙黄的蟹油从指尖流淌到指根,让人看着忍不住想上嘴吮吸。
他张着手,两手掌腕托住碟子,笨拙地端到中间,得意洋洋:
“幽,拆好了,我手脏,你拍张照发我,这可是我人生拆的第一只大闸蟹啊,纪念一下!”
神幽幽擦了擦手捞过手机,边拍边道:
“张扬,我改主意了,明天想去就去吧。”
啊?
他张嘴微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又可以去酒吧了?”
“嗯。”拍完照,她不客气的把碟子拉到桌前:“总不能为了个礼物赔一辈子吧...”
又道:“张扬,不用全给我挖出来,杂物去除就行。”
“哦哦。”
张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不怕我说秃噜嘴吗,你又不能每时每刻守着我....”
“我相信你。”
中华上下五千年,谁家里还没个传家宝啦,真露出去她又不会死。
周六,深海。
声浪如实体般轰击着每一寸感官。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香水与荷尔蒙的味道,粘稠而灼热。
舞池中央,年轻的身躯在癫狂的节奏中扭曲、碰撞、甩动的头发,闪烁的汗珠,以及黑暗中寻求触碰的手指。
最原始纯粹的躁动在血脉厚中奔涌。
神幽幽和张扬并行在二楼廊道,步履缓慢。
他们走的VIP通道,并未经由人群,偶尔稀落走过几个客人。
这是场鸿门宴。
表面上只有张扬一个猎物,实则围剿的还有神幽幽这个通风报信的“叛徒”兼货品出卖人。
她目不斜视、气定神闲,张扬眼神却止不住往她身上跑,数次欲言又止,小臂上挽着件白色衬衫,佝偻身子,耐心哄着:
“幽啊,这里冷,冻感冒了可不好,我让经理拿的新衣服,你披一下呢?”
神幽幽皱眉斜眸,混乱光影中也能意会,是个明显“你没事吧”的嫌弃眼神:
“今天36度。”
“但里面开空调冷啊,听话,穿上。”
说着展开衣襟就往她身上盖。
“我不冷,你走开!”
神幽幽一胳膊扫开,斜肩侧身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张扬操碎了心,没招儿只能追着人盖。
狐朋狗友瞎混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冲美女吹哨啊。
平日里他把神幽幽当兄弟处,可今天...她穿的过分清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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