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破旧的木门在身后关上,将院外那群人或惊恐、或怨毒、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尽数隔绝。
紧绷的气氛一松,小翠的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幸好被凤千羽一把扶住。
“大小姐……您……您刚才……太帅了!”小翠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双大眼睛里却闪烁着激动和崇拜的光芒,整个人都在发抖,“可是……可是我们把夫人得罪得这么狠,她……她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的!”
说到后面,小翠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刚才凤千羽舌战群奴、掌掴恶仆的场面确实解气,可冷静下来,后怕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们主仆二人,在这王府里无依无靠,怎么斗得过手握大权的柳氏?
“报复?”凤千羽扶着她坐到床沿,自己则走到那张破桌子旁,声音平静无波,“她会的。但从今天起,该害怕的人,是她,不是我们。”
她随手拿起桌上那只裂了口的茶杯,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
坚硬的瓷杯在她手中,如同脆弱的饼干,无声地化为齑粉,从她指缝间簌簌落下。
小翠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地粉末,又看看凤千羽那双纤细白皙的手。
这……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大小姐她……
凤千羽没有解释。她闭上眼,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颗神秘丹药的药力,已经被神脉吞噬得一干二净。如今,那条神脉像一头吃饱喝足的巨兽,安静地蛰伏在她丹田深处,不再传递出那种令人发疯的饥饿感。而她全身的经脉,在经过那番破而后立的重塑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坚韧与通畅。
虽然体内还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但光是这副被淬炼过的肉身,就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这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凤千羽的思绪,飘向了那个在暗中给予她一线生机的神秘人。
她重新拿起那个玄铁小盒。盒子入手冰凉,质感沉重。她仔细地摩挲着盒子的每一个角落。
终于,在盒子底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她摸到了一个极细微的凸起。她将盒子凑到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下,眯起眼仔细分辨。
那是一个用特殊手法雕刻的图纹,笔锋霸道,形如鬼画符,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夜”字。
夜?
是名字,还是代号?
凤千羽将这个字牢牢记在心里。不管对方是何目的,这份恩情,她认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咕噜噜……”
t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小翠捂着肚子,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千羽被这声音拉回现实,看着小翠窘迫的模样,不由失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饥肠辘辘。洗髓伐脉消耗了巨大的能量,身体正急需补充。
“想吃什么?”凤千羽问。
小翠愣了一下,随即苦着脸:“大小姐,别说想吃什么了,我们现在连口水都快喝不上了。夫人她……”
“她不敢。”凤千羽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至少,明面上她不敢再断我们的吃喝了。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我去父亲面前告状。”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大厨房要吃的吗?”小翠怯生生地问。大厨房的管事,也是柳氏的人,向来看人下菜碟。
“要去,但不是现在。”凤千羽走到门边,听着院外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吃了这么多年的亏,总不能一顿饭就了结了。这笔账,我们得好好算一算。”
她拉过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那姿态,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上位者气场。
“小翠,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回大小姐,有八年了。”
“那我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多少?”
“按王府嫡女的份例,是每月二十两银子,四季都有新裁的衣裳八套,还有对应的炭火、补品……”小翠掰着指头数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变成了委屈的啜泣,“可是……可是从夫人掌家开始,这些东西,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了。她总说您痴傻,用不上这些,就……就全扣下了。”
“很好。”凤千羽点了点头,眼神越发冰冷。
二十两银子一个月,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柳氏掌家六年,光是克扣她的月例,就足足有一千四百四十两!这还不算那些衣裳、首饰、补品!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继母!这是把她当成提款机,不,是当成金矿来挖了!
“小翠,去找笔墨纸砚来。”
“大小T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那些东西。”小翠为难地说。
“那就去要。”凤千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管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又湿又破的嫁衣,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
“去账房,就说我说的,嫡女凤千羽,要支取文房四宝,清算旧账。他们若是不给……”
凤千羽顿了顿,走到墙边,捡起一块刚才被她捏碎的茶杯碎片。她走到那扇已经被踹得摇摇欲坠的门板前,手臂一挥!
“唰!”
那坚硬的门板上,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她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小翠,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就告诉他们,这门板的今天,就是他们明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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