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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驾到——!”
这一声尖细的唱喏,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凤若雪绝望的身体里。
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也顾不上去管地上昏死过去的柳氏,踉踉跄跄地朝着街道尽头扑去,声音凄厉,充满了委屈与期盼。
“殿下!殿下您终于来了!您要为若雪做主啊!”
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一队身着金甲的皇家卫队开道,簇拥着一架华丽的八宝琉璃车驾,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一个身穿明黄色四爪蟒袍,头戴紫金冠的俊美青年,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缓步而出。
正是当朝太子,东方澈!
他面容俊朗,眉宇间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倨傲。此刻,他正微微皱着眉,看着眼前这片狼藉,以及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凤若雪,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若雪,这是怎么回事?堂堂镇国王府,为何闹得如此不堪?”他的声音带着质问的意味。
凤若雪一听,哭得更凶了,她伸出纤纤玉指,直直地指向站在门前的凤千羽,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拔高的激动和悲切。
“殿下!是姐姐!是姐姐她不知道攀上了什么高枝,竟勾结鬼王府,伪造文书,不仅要逼死母亲和我,还要……还要强占我们家的府邸啊!殿下,您看,母亲都被她给气得昏死过去了!”
她这番话,说得是颠倒黑白,避重就轻,瞬间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恶姐欺凌的无辜弱者。
周围的百姓们闻言,看凤千羽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毕竟,在东陵国,孝道大于天,无论如何,将自己的嫡母气到昏厥,都是大不孝。
轩辕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当他的目光,落在凤千羽身上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那双素来高傲的眼眸,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瞪大了。
这……这是凤千羽?
那个在他记忆中,永远畏畏缩缩,脸上带着痴傻笑容,甚至还有些邋遢的废物?
眼前的女子,一身素白,风姿绰约。那张脸,美得让他感觉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比之凤若雪的清丽,她是一种更加夺人心魄的绝艳,尤其是那双眼睛,清冷、沉静,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三天!
仅仅三天不见,她怎么会……怎么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震惊、懊悔、以及被欺骗的恼怒,瞬间冲上了轩辕澈的心头。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三天前,他才当着全京城人的面,亲手撕毁了与这个女人的婚约,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可现在,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凤千羽!”
轩辕澈的声音,冰冷得像是要掉出冰渣。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宫,为何不跪?竟还敢在此忤逆长辈,逼迫嫡母,简直毫无孝道,目无王法!”
他试图用自己的太子身份,用道德的枷锁,重新将眼前这个脱离掌控的女人,压制下去。
然而,他失算了。
凤千羽看着他那张写满“恼羞成怒”的脸,只是觉得好笑。
她非但没跪,反而向前走了两步,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她将手中的地契,轻轻扬了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第一,三天前,殿下已与我恩断义绝,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东陵国律法,平民见太子,只需躬身行礼,并无下跪之说。殿下是想……凌驾于国法之上吗?”
轩辕澈的脸色,猛地一变。
“第二,”凤千羽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孝道?殿下跟我谈孝道?一个纵容庶女,给我下毒,并将我扔去乱葬岗喂狗的‘嫡母’,也配让我对她尽孝?殿下,您觉得,我该怎么孝顺她?是把她也打包扔去乱葬岗,让她体验一下我当初的‘福气’吗?”
轰!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下毒?乱葬岗?喂狗?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柳氏和一旁的凤若雪。
“你……你胡说!血口喷人!”凤若雪的脸瞬间惨白,尖声反驳。
“我是不是胡说,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也知。”凤千羽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冰刀,直刺凤若雪的心底,“需要我,把当初抬我出去的那两个家丁找来,当面对质吗?”
凤若雪的身体剧烈一颤,瞬间噤声。
轩辕澈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凤千羽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将局势完全逆转!
“巧舌如簧!”他怒喝一声,试图强行把话题拉回来,“不论如何,这镇国王府,乃是国公府邸,岂容你一个女子在此撒野!把地契交出来!”
他想用强权,直接夺走地契,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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