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吐血。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无形的惊雷,劈在天宝阁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那一声轻笑,从三楼悠悠传来,清晰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嘲弄,不加掩饰的嘲弄。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些强行憋着笑的人,此刻一个个脸色发白,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脸了,这是把东宫太子的尊严,放在地上反复摩擦,摩擦到冒烟,摩擦到血肉模糊!
天字一号房内,早已乱作一团。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凤若雪的尖叫声凄厉而惊恐。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刘子轩的声音也变了调。
一片兵荒马乱中,东方澈被人扶着,他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庞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扭曲,嘴角还挂着刺目的血丝。他死死地盯着三楼那个方向,眼神中的怨毒,仿佛要化作实质的毒蛇,将里面的人撕成碎片。
然而,那个包厢,却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们走!”
东方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踉跄着向外走去。
“殿下,”天宝阁的管事硬着头皮上前,手里捧着一个账单,声音都在发颤,“那……那二百万两……”
“少不了你们的!”东方澈怒吼一声,像一头受伤的困兽。他身后的侍卫,立刻扔出了一张皇家金票。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太子一行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天宝- 阁。那背影,写满了仓皇与溃败。
一场精心策划的立威,最终,以主谋吐血离场,沦为全城笑柄而告终。
天字二号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凤千羽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她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喜悦,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与她无关。
“殿下不好奇,三楼那位是谁吗?”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东方御。
东方御的面具下,传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好奇。但,不必知道。”
“哦?”凤千羽挑眉。
“这京城的水,本就浑浊。多一条不知来路的过江龙,只会让那些藏在水底的王八,更快地浮出水面。”他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漠然,“于你我而言,是好事。”
凤千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确实,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但一个能让太子吃瘪的神秘人出现,无疑会分散东方澈的注意力,为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拍卖会,该继续了。”她看向窗外,声音清冷。
太子虽然走了,但他的影响还在。现在,才是真正考验这“生肌续骨膏”价值的时候。
拍卖台上,司墨亲自接替了已经腿软的拍卖师。他手持折扇,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让诸位见笑了。太子殿下身体抱恙,先行回宫。不过,我们的拍卖,还得继续。”
“‘生肌续骨膏’,第二瓶!此等神物,关键时刻可续命回天,可保家族百年安康!错过今日,再无此缘!”
“起拍价,依旧是十万两白银!”
司墨的声音,再次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太子走了,那座压在众人头顶的大山,也随之消失了。
t- 些原本被压抑的贪婪与渴望,如同雨后的春笋,疯狂地冒了出来。
二百万的天价,他们不敢想。但几十万,拼上全部身家,换一条命,换一个与未来强者结交的机会,值不值得?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在飞快地盘算着。
“十一万!”一个坐在前排,身形微胖的富商,第一个举起了牌子。他满头大汗,显然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十二万!”
“我出十五万!”
“丞相府,出价二十万两!”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二楼另一个包厢传来,瞬间压下了大厅里的嘈杂。
是当朝丞相!他竟然也出手了!
这个信号,彻底打消了所有人最后的顾虑。连丞相都下场了,说明他根本不惧怕得罪太子!
“镇远将军府,三十万!”
“安国公府,三十五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没有了太子和那个神秘人的搅局,价格回归了理性,却依旧节节攀升,场面甚至比第一瓶时更加火爆。
因为现在,下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真正需要这神药,并且有能力支付这笔巨款的顶级权贵!
凤千羽静静地听着楼下的报价,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声响。
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第一瓶的二百万,是意外,是羞辱,是太子为他的傲慢付出的代价。
而后面这九瓶,才是“生肌续骨骨膏”真正价值的体现。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人脉,是地位,是她凤千羽,在这京城立足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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